陈平安轻声道:“可要说自己徒弟,突然多出双爹娘,而且他们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离开自己女儿,并非因为各种市侩、势利缘由主动舍弃她,久别重逢,历尽辛苦,终于再次认亲,那觉得也是不差。天地间,徒弟好似凭空多出两个真心喜爱她人,没有任何理由不开心,会感到很高兴。因为觉得如今裴钱,当得起和接得住任何幸运和幸福。”
裴钱低着头嗑瓜子,红眼睛。
陈平安喃喃道:“好像唯不得劲,还是关于你真实身份那份大道根脚,是‘她’心魔,想要破境就必须斩却恶。”
“这是什狗屁道理,那珍重、爱惜徒弟裴钱,天天变得那懂事小黑炭,怎就成别人眼中连鸡肋都不如必须舍弃之物。可这是修道之人,万年以来,都是如此山上道理。所以也知道这种事,确实根本怪不得谁,所以就只好有些生闷气。就算先生不与你说起此事,你今天不来夜航船,也会去桐叶洲,与你原原本本讲清楚
形拐过街角,谢狗立马翻脸,把扯过摊贩发髻,将那颗脑袋按在桌面上,她脚踩长凳,从桌上摸出根筷子,下下戳在那摊贩额头上,骂骂咧咧,敢跟本姑娘玩仙人跳?老娘玩这把戏骗道号时候,估计你小崽子老祖宗连开裆裤都还没穿上呢……
屋内。
听到屋外嗓音,陈平安霎时间恢复正常神色,抬头笑道:“怎来。”
好像整间屋子都随之亮堂起来,裴钱搬条椅子来到师父旁边坐下,解释道:“文圣老爷找到,说大致情况,觉得这种小事,总不能让师父两头为难,就主动要求来找他们,让自己与他们当面锣当面鼓说清楚。文圣老爷放心不下,叮嘱登船之后,务必先见见师父,免得到最后就没有方是不为难,觉得在理。师父,不要皱眉头,哈,真是小事桩。”
陈平安又从袖子里边摸出些瓜子,递给裴钱,柔声道:“不是什小事。”
裴钱撇撇嘴,不以为然,可在师父这边,她总是习惯师父都是对,默默嗑起瓜子。
陈平安嗑着瓜子,说道:“屋里就咱俩,反正没有外人,师父就说些心里话?”
裴钱笑容灿烂,点头道:“好啊,好像很久没有跟师父单独说很多话。”
陈平安说道:“说实话,假若说得自私点,觉得最好选择,就是自己开山大弟子,没什不起、吓唬人、很夸张身世背景。”
裴钱眼睛亮,使劲点头道:“对啊,就跟师父样,就是般般寻常家世,清清白白普通出身,多爽利。小小年纪成孤儿,苦哈哈,终于熬过去,活下来,如今苦尽甘来,刚刚好,甜头再多,总觉别扭。否则心里边难免犯嘀咕,自个儿难道能有今日成绩,还是要靠祖上谁谁谁,这不就跟武夫样,纯粹武夫,不纯粹似。对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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