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干涉主子行径,在朝是大忌,更何况是伺候皇子,”福晋微微抬头,神情多几分欣慰,“王爷到底是心明眼亮,这时候弃几个奴才,日后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
“这朝上事儿,奴婢可不懂,”诗瑶抿抿唇角,抬头往福晋身前凑凑道,“奴婢只知道,这王府里大事小情,本来就该由王妃做主,长史、属官协理。早前,王爷总念着与苏培盛主仆情分,咱们不好忤逆。如今,王爷已然明白过来,主子可不能再犯糊涂。西配院那头儿,不知有多少眼睛正盯着前头呢。”
翌日,清晨
四阿哥出府办事,身边只跟几个近身侍卫。门房牵来马车,个在门口扫地小太监,快步迎上去,抢先替四阿哥撩开车帘,躬身行礼道,“王爷请上车”。
四阿哥停下脚步,偏头看小太监眼,淡然问道,“你叫什名字?”
康熙四十八年
七月初六,雍亲王府
掌灯时分,暗房改往日冷清,屋内灯火通明,屋外人影绰绰。
院门外探头探脑奴才们,时不时地聚在各个角落,对着投在窗棂上影子指指点点。
福晋院里
“回王爷话,”小太监倒是脸受宠若惊模样,慌忙跪下道,“奴才小祥子,刚进府不久,在杂事处当差。”
“嗯,”四阿哥抬步上车,车帘临放下时,似随口句道,“今儿你跟着伺候吧。”
“是,谢王爷赏识,”小祥子回话声音很响亮,人也格外精神起来,跟着车夫
诗瑶打发报信儿奴才,快步回福晋卧房,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笑意,“主子,都打听清楚,不仅苏培盛,连张保、张起麟、王钦,凡是跟着咱们从阿哥所里出来,几乎都被牵扯。现在暗房里头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听咱们人说,那甩鞭子、打板子声儿,隔着院墙都能听得清二楚。”
福晋正襟坐在软塌上,手里还握着书卷,神情倒不似诗瑶那般明显幸灾乐祸,只微微疑惑道,“这没头没尾,王爷怎突然想起惩治内监?王府账目上半年才刚刚查过,没听说有多大纰漏啊。”
“欸,这哪里是账目事儿啊,”诗瑶上前给福晋敲着小腿,“依奴婢看,王爷是时开窍,不打算再重用这帮阉人。本来嘛,哪个府邸像咱们王府样,实权都握在帮太监手里。就像那个苏培盛,仗着自己伺候王爷年头多,在府里事事都要参上手。如今,是眼见着连王爷也看不下去,这才寻个由头,把这帮阳奉阴违起料理。”
福晋垂首思索片刻,根手指在书卷上轻敲敲,“如果没记错,王爷今天到刑部,就是为处死几个太监,好像还都是各个皇子身边。”
“对,奴婢也想起来,”诗瑶眼睛亮,“王爷这些日子忙进忙出,好像跟诚亲王、十四爷他们都有关系。照主子这样提,怪不得王爷突然要处置苏培盛他们,这是怕步其他王爷后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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