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殿下意思?”卫敏放轻音量道。
“胤禩得群臣保奏,朝臣在九经三事殿中暗通款曲,皇阿玛不可能直置之不理,等年关过,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子端起茶碗轻抿口,“鄂伦岱、阿尔松阿、纳兰揆叙等人俱家世深厚,皇阿玛不可能从重处罚。倒是工部尚书王鸿绪,进士出身,从他身上下手会比较有效果。”
“奴才明白,”卫敏俯身行礼,“奴才这就派人通知托合齐大人。”
四爷府
福晋院里片死气沉沉,四处酝酿着不安气氛,诗瑶、诗环时不时地出入小库房,面上神情俱是惶惑不安。
转过头看向四儿。
四儿手拄着下巴,扬着嘴角,嗓音如黄鹂般清亮,却又隐隐带着几丝风情,“妾还以为爷是个无心官场清高雅士,要跟妾在这院子里描眉挽发、吟诗弄对到老呢。没成想,爷也是个胸有城府,志向高远之人啊。”
隆科多冷哼声,低头翻开古卷,不急不缓地道,“爷要是想找人吟诗弄对、白头到老,怎会找你?”
四儿秀眉皱起,偏头到旁,腿将炕桌踢到地上,“知道爷瞧不上贱妾,但也不用这般折辱。无论怎样,爷可是因着己私心,将这个无辜女子硬生生地拽进火坑。您心里揣着阳春白雪,咱也指望不上什。但您也别丧良心,把人片赤诚全当成良心狗肺。”
隆科多放下古卷,叹口气,“何苦闹这大脾气?你想要,爷什没有给你?你放心,隆科多虽不是正人君子,但总不是个恩将仇报小人,断不会让你白白下次火坑。”
“福晋,”诗瑶端着鸡汤进内室,“奴婢帮您把油花都漂净,您就着点儿小烧麦,用上两碗吧。”
福晋端坐在榻上,捻着佛珠念完最后段经文,才睁眼看看诗瑶手里托盘,“吃不下,胃里烧慌,你拿出去吧。”
诗瑶咬咬唇,将鸡汤放到旁,放轻音量道,“要奴婢说,还是让丁大夫来看看吧。上次,您没让他把脉,这几日他都惦记着呢。这回头要是让贝勒爷知道,咱们
正月初八,咸安宫
侍卫统领卫敏是托合齐心腹,在太子得皇上宽宥后,由托合齐安排到太子身边。
“你们未免心急些,”太子端坐在书桌后,桌上是成摞奏折,尽管都是康熙爷批复过,太子还是要看过,“本殿刚解禁足,皇阿玛虽有说不再复言前事,但毕竟还未让搬回毓庆宫。眼下形势复杂,不知又多少对眼睛盯着这巴掌大咸安宫呢。”
“大人也是担心太子爷安全,”卫敏躬身道,“咸安宫还有大阿哥旧属,现下八阿哥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就连四贝勒那儿——”
“老四事儿知道,”胤礽抿抿唇角,“老四在回畅春园当天就让人给送信,虽然只是普通问候,但本殿也解他意思。皇阿玛心意不是他能控制,就算他有什企图,也不会先冲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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