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新年前夕,康熙爷下旨召皇太子、诸皇子、及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等入畅春园。
“朕初次中路出师,留皇太子办理朝事,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及朕出师宁夏后,皇太子听信匪人之言,素行遂变,自此朕心倦,爱稍衰,置数人于法。”
胤礽闻得此言,身子微僵,无形中将头垂更低,藏于袖中手却紧又紧。
康熙爷继续道,“因而外人窃议皇太子不孝,及所行不善者,遂自此始。其后,皇太子不知改悔,有类狂易。朕特命拘系之,初未尝谋之于人。今观皇太子,虽曾有,bao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若人果被杀,岂有无姓无名见证者矣。凡此等事,皆由胤褆魇魅所致。胤褆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
万岁此言,是彻底将太子罪责归咎与大阿哥,众臣互有对视,昔日主张废黜太子,此时都有下跪求饶想法。
子拘禁,允其回毓庆宫参政!”
康熙爷并未立即下旨,而是绕着弯子将太子复出事,由自己心思,转为众臣所向,“尔等既同心,可将此御笔朱书,对众宣读,咸使闻知。前执胤礽时,朕初未尝谋之于人,因其罪,自觉应行,遂执而拘系之,举国皆以朕所行为是。今每念前事,不释于心。细加体察各条罪状,有相符合者,亦有全无风影者,况是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不但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渐愈,朕之福也,亦诸臣之福也。朕尝令人护视,仍时加训诲,俾不离朕躬。且今,朕不欲立即复其太子之责,久而视之,但令诸大臣知之而已。”
朝臣聆听圣谕而出,只李光地留在畅春园中。
“如今,皇上已为太子铺平道路,”李光地陪着万岁爷在湖边漫步,“只要万岁爷愿意,随时可以放太子出来。有前车之鉴,想是太子行事也不会像从前样鲁莽。”
康熙爷低叹声,两手背之身后,“朕拘押胤褆,太子重掌东宫后再无敌手。你说,跟随他那些人无处使力时,会把脑筋动到谁身上?”
康熙爷环视众臣圈后,又道“皇太子既执之后,在途中行时,若非朕
“皇上安心,”李光地略征愣,低下头道,“太子仁孝,昔日索额图在时,太子都不曾有过弑逆念头,如今更加不会。”
康熙爷轻笑声,摇摇头,“你跟朕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老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胤礽。”
“万岁爷您忘,”李光地放轻音量道,“大阿哥虽然势败,但八阿哥却是长起来,凭着他身后那些人,足可以跟太子较量。”
“老八……”康熙爷步履沉重,“朕就怕是养虎为患啊。胤褆性子朕解,凭他怎闹,闹不出顶天窟窿来。胤禩,可就不同。更何况,胤礽那儿……朕得再找个人,再找个人平衡这两股力量。”
“皇上?”李光地微皱眉梢,沉默片刻后,康熙爷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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