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弯弯唇角,手里握着马缰紧紧,“皇阿玛仁厚,是不愈多加追究,但有些事儿总得查清才好。在他们尚有所隐瞒时,还不宜伺候太子殿下。”
“有所隐瞒?”太子轻轻笑,“大哥认为几个太监能知道多少大事?皇阿玛番圣训,胤礽罪责已堪死,大哥还要得到什?还能得到什?”
“既是几个微不足道太监,二弟又何苦如此在意?”直郡王扬扬眉,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莫不是,其中有如德柱般可心人儿,让太子殿下不忍舍弃?”
胤礽猛地抬头,眼中抹寒光闪过,直刺人心,“大哥是眼见自己大势已去,连最起码伪装都顾不得?也对,二弟虽说身陷囹圄,但当初总是嫡子出身。如今,大哥争半辈子位置眼看着让给群庶子小儿。其中甚有自小捡着残羹冷炙,在延禧宫低眉顺眼长起来老八胤禩。真不知惠妃
”胤祉冷笑声,把本书稿重重地放在桌上,“爷还真是小看他,从前低眉顺眼样子都是装出来,这收拢人心法子,他数第二就没人敢当第。老四那就没什动静吗?凌普事,他就生生咽下?”
“四贝勒对八贝勒还是有所怨言,”周昌言抬起头道,“奴才听内阁当差说,四贝勒但凡遇到八贝勒都没好脸色,连句话都不和他说。”
“光没好脸色有什用,”胤祉皱起眉头,思忖片刻,“老四还是那副中庸性子,不能指望他。倒是大哥,此番回京,这纳兰家弃子碰上这风头正胜好棋,会是个什局面呢?”
周昌言轻扬嘴角,放低声音道,“定是鹬蚌相争,鱼死网破。届时,陈编修这本《汇编》成,贝勒爷就是千秋功业,文人推举,势必渔翁得利。”
胤祉弯弯嘴角,低头抚过众书稿,“但愿如此,也不枉,爷这几年番辛苦。”
热河行宫
随着太子拘押消息传回京中,来往间,不少大臣奏章都被送至御前。有参奏太子以权谋私,结党篡政;有为太子求情,稳固国体;亦有不少自请有罪,求皇上宽恕家人;皇上广阅奏章后,令御前侍卫吴什传谕诸大臣,“昔日太子跋扈,令尔等不敢不遵从,其中奔走逢迎之辈甚多。今见皇太子拘禁,恐为朕访知,或旁人告发,至己身诛戮,遂日夜危惧,靡有宁时。朕以允礽凶戾,势不得已,始行教养。今事牵连人等,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余众不再追究。此后,虽有人再以此前之事告发,朕亦不问,毋复疑惧。但此后,再有结党逆行,谋夺储位,乱政务社稷人等,即为皇子,亦严惩不贷。”
九月初九,圣驾起銮
太子被带到马车前,两个面生小太监侯在车架旁。
“这是何意?”太子扬扬眉,看着直郡王道,“皇阿玛命大哥看管,也处置阿进泰等人,前几日更是下诏,此前牵连人等,不再追究。为何至今还不把毓庆宫属人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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