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无声无息地走近内间,遣退伺候下人,拿起折子细细地看起来。
裕亲王摸索着靠到榻边,才看清那身明黄色长袍,“老臣给皇上——”
“兄长不必多礼,”康熙及时扶住裕亲王,拿来靠枕垫在福全身后,“兄长身子不好,何须如此,”康熙爷捏着手中折子,似有千斤重。
裕亲王双眼浑浊,总要对焦阵才能看清眼前人,“这是老臣能为皇上做最后件事……广善库tf,动摇国本,内务府以公谋私,皇上要心中有数……”
康熙爷连连点头,坐到裕亲王身边,轻轻地叹口气,“兄长要养好身子,朕身边人越来越少……”
让三阿哥转头来盯着你,不是自找麻烦吗?”
四阿哥无奈地叹口气,“如今京中形势紧张,皇阿玛不愿有更多皇子卷进这场斗争中,如此安排也是无奈之举。那天爷接过折子,心里就明白,爷若是不想应下,就像你说直接把折子还回去。”
苏伟皱起眉头,分外不满地嘟囔道,“那三阿哥也奇怪,他被贬为贝勒后不是直挺安分吗?不老实实地编书,出来凑什热闹啊?”
四阿哥摇摇头,回身到桌边拿起陈梦雷折子看两眼,“其实,未必就是三哥想参合进来,但陈梦雷直在三哥府上行走,近来更是得三哥支持汇编丛书,他进折子若说三哥完全不知情也不大可能。无论如何,皇阿玛此番,是不愿与其他皇子再多做纠缠。”
苏伟眨巴两下眼睛,心口突然涌起阵寒意,“皇上要有什大动作,是吗?”
裕亲王嘴唇嗡动,末,看康熙爷半晌,声音越发病弱,“皇上……还没有,下定决心?”
康熙爷看裕亲王眼,缓缓地摇摇头。
裕亲王看看窗外,重重地咳嗽几声,“东宫失德,不堪大任……老臣见皇子中……八阿哥心性好,不务矜夸,东岳庙时尽心尽力,皇上
四阿哥转头看苏伟眼,嘴唇轻抿,却并未答话。
五月初八,康熙爷晓谕众臣、各省督抚,言各省驻兵中任千总等基层武官者,俱是补录,秉功者甚少,大都不善骑射,如此怎堪管辖士兵。是以,谕令此项人员,限于冬季前来京,由大臣监督试用,优秀者录用,不堪者革退。限期内未到达京师,即令除名。
圣旨下,满朝哗然,清代绿营兵编制,营以下为汛,以千总、把总统领之,称“营千总”,为正六品武官,虽然品级低下,却是握有最基础兵权批人。如此大肆选拔更替后,原本暗中形成兵权势力势必要被动摇根基,甚至改头换面。
不过此事在四阿哥眼中却不只兵权更替如此简单,各省千总赶往京城,意味着在这时期任何暗箱操纵军事行动都将受到限制。苏伟口中大行动,似乎很快就要发生。
五月十五,康熙爷第二次亲临裕亲王府,已经行将就木裕亲王却并未卧床休息,而是倚靠在榻子上,由门客代笔,启奏御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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