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柱捧着茶碗进来,“太子,承乾宫怎样?”
“皇后娘娘病体陈珂,如今只怕是强弩之末。”
德柱将茶碗递给太子,“那……四阿哥怎样?”
太子抿口茶,“四弟精神不济。他是皇贵妃带大,感情深厚,这种时候,难免要伤怀。”
德柱低下头,“皇后娘娘病重,满后宫都片悲怆,只是担心……”
四阿哥大发雷霆,把太医们顿训斥。
午间,皇贵妃短暂苏醒,握着四阿哥手,声音弱到几不可闻,“那宋氏,你不喜欢……回头自己看好,跟你额娘提……女人多,就麻烦……找个好点儿福晋……”
四阿哥都点头应下,浣月硬摆出笑脸上前道,“娘娘,您累,就别说这多话。您放心,有奴婢呢。”
皇贵妃微微地点点头,四阿哥低下头,眼泪又要掉下来。门外却突然传来接旨喊声,传旨太监走进皇贵妃卧房,展开圣旨,“奉皇太后慈谕,皇贵妃佟氏,孝敬性成、淑仪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今忽尔遘疾,势在濒危,予心深为轸惜,应即立为皇后,以示宠褒。钦此。前者九卿诸臣,屡以册立中宫上请。朕心少有思维,迁延未许。今祗遵慈命,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应行典礼,尔部即议以闻。”
屋奴才,内厅走进妃嫔齐齐下跪,“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含泪,“娘娘,浣月能跟着您,是几辈子修来福分。本来,奴婢是想跟您起去。如今,您放不下四阿哥,奴婢甘愿再穿着这身臭皮囊几年,把四阿哥送到稳当位置。到时,奴婢再去找您,再给您做丫鬟。”
皇贵妃摇摇头,“傻丫头,如果有来世,们不做主仆,做姐妹,做对平凡人家姐妹。会好好疼你,绝不会像今生样,做个亲自绝妹妹后人……”
入夜,
四阿哥躺在床上动不动,苏伟坐在脚榻上,他知道,小四爷没有睡着,“主子,今儿个是七夕呢?”
四阿哥没有动,苏伟继续道,“奴才听说,民间女子们都会在七夕拜魁星、吃巧果,还会穿针引线,向七姐祈求自己能心灵手巧。”
“担心什?”太子仰头看着德柱。
“担心……皇上正
皇贵妃仰面看着帐子顶,嘴边突然漾起抹笑容,越笑越深,丝殷红随着笑容滑下嘴角。
“娘娘!”
“皇额娘!”四阿哥扑上床铺。
毓庆宫
太子换便服,坐在床上。
四阿哥蹭蹭枕头,“皇额娘手最巧,小时候穿过皇额娘做里衣,舒服极,比内务府好。”
苏伟低下头,轻叹口气,“奴才母亲走很多年,手艺怎样,奴才都记不清。好像曾经给奴才缝过袜子,结果把袜子口缝在起。”
四阿哥小小地笑声,又屏住呼吸,把自己脸压在枕头上,黑暗中行银亮打湿被角。
七月初八
皇贵妃陷入昏迷,太医们挨个诊脉后,纷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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