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说,“去看看雪景。”
聂文远在挂掉电话前,那声音已经传进手机里面,好在吴奶奶听力不怎好,要是听见,肯定会挂电话就往聂友香那儿打。
二十那天,聂文远接通电话出门。
黄单站在屋檐下面,头顶挂着排冰凌子,他嘴里冒着白气,“舅舅,早点回来。”
聂文远走到车门那里又转身回去,抬手摸摸小外甥头发,“外面冷,回去吧。”
聂文远看眼坐在桌前写毛笔字小外甥,“不知道。”
聂友香觉得这话题有聊,就往下说,“你让你人查查啊,他年纪小,是非好坏不分,担心他在外面跟人鬼混,再出个什事,要是他又去蹲牢改,就得去地底下陪你姐夫。”
聂文远说,“会查。”
聂友香把话题往大儿子身上拉,“哎,也不知道怎回事,小于不回来,小飞在医院躺着,他俩就没个省心。”
小外甥伸个懒腰,托着下巴欣赏自己毛笔字,沉静而又优雅,聂文远看入神,也没听电话里人在说什。
文远拿着锅铲把木须肉翻炒几下,“就在这里待着。”
黄单说,“想回去看看哥。”
聂文远没回头,“小于,你不是医生。”
黄单说,“全武叔叔走,哥又摔伤,舅舅,年底事出接出。”还没完,这几个字他没说出口。
聂文远把火关小,将木须肉装进盘子里,“土豆丝你来。”
傍晚时候,黄单眼皮突然跳下,他不留神,就把手边水杯给撞到地上,当场四分五裂。
另边,聂文远出意外,那几个保镖都是副刀悬在脖子上,等着领死灰白表情。
聂文远让边上个保镖通知下去,让所有人都出动,尽快查找王明行踪,还叫人盯紧陈小柔。
聂友香喂喂好几声,青着脸把话筒挂。
当天下午,家里座机打到聂文远手机上,吴奶奶苍老声音里全是关切,“文远啊,去看过小飞,他住病房环境很差,里面还住着别人,不是咳嗽,就是干这干那,吵很,那能好好休息吗?”
聂文远靠着椅背,“吴妈,你如果觉得无聊,就去乡下住段时间,那里街坊四邻都在,能陪你唠唠家常。”
吴奶奶立刻就唉声叹气,“老,遭人嫌。”
聂文远瞥见小外甥换上胶靴去门外,他起身,大步跟过去。
点预兆都没有,黄单揉额头,抿着嘴去换岗。
结果就是难吃土豆丝全被聂文远吃,好吃木须肉进黄单肚子。
烹饪要有三分天赋,三分兴趣,剩下四分是努力,黄单哪样都不行,最后样只能勉强算凑合。
聂友香几次给聂文远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给院长打个招呼,次都没提小儿子事,直到终于认清对方跟自己聊不下去,才把小儿子给搬出来。
“文远啊,小于好些天都没回家,去过酒吧,那里人说没见过他,你知道他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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