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常常喟叹
声，如同被人抽干
力气，瘫软在甲板上。
……
……
夜风渐起，更深露重。
孙湘
营帐里此刻还被火烛照映得如同白昼。他焦虑地帐内来回踱步，他幕僚们也坐在帐内，他们都在等待最终消息。
黄东玄又道：“
刚才问你，孙湘是不是个值得跟随明主，你没有回答，你不用说也知道。另外，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今跟随那位，他是个明主。他值得。你明白
？”
方继呆呆地看着他。
黄东玄直起腰板，扯扯袖子，淡淡道：“你不用急着假装忠良，不妨先想想，孙湘现在在干什。你带兵出城时候他没有给你旨意吧？他也没有派人拦你吧？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你在干什？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
方继眼神再次剧烈颤动。
孙湘现在在干什……只怕是正在和人商议要如何为这场败仗定责吧……
脸来，连连点头：“是、是！”
黄东玄又道：“是不是方将军领留下余部，所以连带着遭到那姓孙迁怒，直郁郁不得志？因此他讨厌？他觉得他是被牵连？”
方继脸色变，还没来得及开口驳斥，长沙士卒已经小声回答：“们都是这觉得……”
方继：“…………”
甲板上忽然静默下来，方继脸色先紫后青再白，嘴唇几番蠕动，最后竟仍哑然。最终，他闭上眼睛，悲愤、痛苦、恼羞、不甘……种种心绪在胸口激荡，将他冲撞得摇摇晃晃。
败仗已经注定，而要如何好好利用这场败仗，幕僚们也已经商议出结
责任会是谁？除自己，还能有谁呢……
虽然他已经知道黄东玄围点打援意图，或许孙湘也已经猜到。他并不推卸自己责任，可看到孙湘真连援救他们尝试都没有，如此果决地将他们视为弃子，他不恨也是不可能。
片刻后，方继终于开口，低声问道：“倘若是你那位明主，他明知是计，也会派人来救吗？”
“会啊，当然会。”黄东玄想也不想便道，“他不会白白派人送死，可总要尝试下，找找有什破局方法。仗不都是人打？不试试怎知道？至少，他做第件事不会是关起门来看这是谁罪过。”
方继沉默不语。
黄东玄看着他这样子，并没有觉得幸灾乐祸，只是若有所思。
少顷，方继睁开眼睛，只见张放大脸贴在在他眼前，顿时把他吓得哆嗦。
黄东玄蹲在他面前，嬉皮笑脸已被他敛去，神色淡然：“方继，如果是你，在前头有人丢下这个烂摊子给，阻碍前程，兴许也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不过比起恨，还有个你更该把他扒皮拆骨混蛋——不用说，你知道那是谁吧？”
方继不吭声。
真正阻碍他前程，让他郁郁不得志人是谁？不是黄东玄，而是孙湘。只是他为臣，孙湘为主，因此这股气他不能冲孙湘，只能冲着黄东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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