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喊道：“你好吧，汤姆？”
后面传来
他那闷沉沉
声音。“这里闷得很。
们完全开出农场地界吗？”
“你当心点，”妈说，“也许还会有人叫们停车。”
罗莎夏低声地呻吟着。
“不舒服吗？”约翰伯伯问道。
“是！老是不舒服。巴不得在
个清静地方好好坐坐。真后悔不该离开家乡，到这地方来。们要是在老家，康尼就不会走掉。他会学好种本事，找到个职业。”奥尔和约翰伯伯都没有答理她。他们听她说到康尼，就觉得很难受。
在农场白漆大门口，有个看守走到卡车旁边。“你们走就不回来吗？”
“是，”奥尔说，“往北去。找到工作。”
“——那恐怕不行。”
“你瞧，先生，”奥尔说，“们要是今晚上能赶到，就可以得到个很好工作。要是赶不到，那就要错过机会。请你做做好事吧。”
“好吧。你在条子上签个字，算给吧。”
奥尔下车，从那辆哈得逊卡车车头绕过来。“当然要签字，”他说。他旋开水箱盖子，灌满水。
“你说要两加仑，是不是？”
吗？”
“点也没看见，”奥尔说，“汽油泵现在卖油吗？”
“卖，直到八点。”
“上车吧，”奥尔喊道，“们要想在天亮以前赶到青草镇，那就得赶快。坐在前面吧，妈？”
“不，要坐在后面，”她说，“爸，你也坐在后面吧。让罗莎夏跟奥尔和约翰伯伯坐在前面好。”
看守把手电筒照到卡车上，又往车篷里照下。妈和爸呆呆地望着那道亮光。“好吧。”看守把大门推开。卡车向左转弯，直向〇号那条南北大公路开去。
“们上什
地方去，你有主意吗？”约翰伯伯问道。
“没有，”奥尔说，“只不过是瞎跑，他妈，真叫人跑腻。”
“快生，”罗莎夏带着要挟口气说，“最好能找个好地方给住下。”
初降霜冻使夜里空气有些寒冷。路边果树上叶子已经开始飘落。妈在车上行李上坐着，背靠着边栏，爸坐在妈对面。
“对，两加仑。”
“你们往哪边去？”
“往南去。们找到工作。”
“真吗？工作可是难得呀——固定工作。”
“们有个朋友，”奥尔说，“给们找好工作，只等着们去。好吧，再见。”卡车掉转头，颠簸着开过那条土路，开到大路上。微弱车灯路晃动着，右边车灯因为线路接触不好，老是忽明忽灭。每逢车身跳下，车底散置着锅子和盘子就乒乒乓乓地响起来。
“把那张工钱条子给，爸，”奥尔说，“要想法买点汽油，找点零钱。”
看守望着他们顺着小道开过去，向左转弯，开到汽油泵旁边。
“添两加仑。”奥尔说。
“你们去地方不远吧。”
“不远。把这张工钱条子给你，可以找点零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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