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不过是心神不定,”那个憔悴人说。他站起来,走到外面。过会儿,他又向帐篷里看看。“天上有大块乌云飘过。看准会打雷。他身上发痒就是因为这个——有电。”他又把头转到外面去。另外那两个人都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外面。
凯西轻声说:“他们都发痒。那些警察老在说,他们要来把们打得落花流水,把们赶出这个县。他们以为是个头儿,因为说话说得特别多。”
那张憔悴脸又向里面看看。“凯西,把提灯拧熄,快出来吧。出事。”
凯西把灯头往下拧。火焰低下去,跳几下,就熄灭。凯西摸索着走出去,汤姆在后面跟着。“怎回事?”凯西低声问道。
“不知道。你听!”
得这个道理,也就不会难过。’他说:‘比如法国g,m吧——凡是那些想出g,m主意人都被人砍掉脑袋。事情总是这样,’他说,‘那是理所当然,毫不稀奇。你干这种事情,又不是为开心。你是为不得不干才干。因为这是你本分。你看看华盛顿吧,’他说。‘把g,m搞好,后来那些王八蛋却跟他作对。林肯也是样。也是那班人嚷着要杀他。理所当然,毫不稀奇。’”
“这倒不像是开玩笑话,”汤姆说。
“不,当然不是。这个坐牢家伙,他说:‘总之,你尽你力量干就是。而且,’他说,‘你只要注意这点就行:每次前进步,也许会倒退点儿,可是决不会完全退回原处。这是可以拿事实证明,’他说,‘这想,干这种事就很有道理。这就是说,表面上看来好像是白费力气,其实是不会。’”
“这是空谈。”汤姆说,“老是这套空谈。就拿弟弟奥尔来说吧。他老在外面找姑娘。此外不管什事他都不关心。过两天,他就会勾搭上个姑娘。白天老想着这件事情,到晚上就去干。什前进、倒退,或是往旁边走,他都概不管。”
“当然,”凯西说,“当然。他只是在干他不得不干事。们大家都是这样。”
沉寂中只听见片蛙声。还有尖厉蟋蟀声。但是在这些叫声中,也传来些别声音——路上低微脚步声,堤岸上泥土碎裂响声,小溪旁边灌木沙沙响声。
“说不清究竟是不是听见什声音。把人都弄糊涂。真叫人不放心,”凯西安慰他们。“们都有些紧张。说不清到底是怎回事。你听见吗,汤姆?”
“听见,”汤姆说,“真,听见。想是有些家伙从各方面上这儿来。们最好是离开这儿。”
那个面容憔
坐在外面那个人拉开帐篷门帷。“他妈,受不啦,”他说。
凯西朝外望着他。“怎啦?”
“也不知道。浑身发痒。像猫儿似着急。”
“,那是怎回事?”
“不知道。好像听见什声音,仔细听,又什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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