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听到老太太后面还说
话，他没听清，“奶奶，你说什
？”
高老太望着虚空
处方向，口齿不清
说，“六六公司中
“
问问他，”高燃说，“去看奶奶。”
刘秀冲着儿子背影喊，“小燃，你刚才那话是跟妈开玩笑吧？啊？！”
高燃没回应。
高老太靠在床头听收音机，气色还行。
高燃搬凳子坐在床边，“奶奶，是六六，来看你。”
高燃夸张惨叫，“妈，你下手真不留情，是你上菜地里浇菜，顺道捡回来吧？”
“你要是不好好过日子，敢搞乱七八糟东西，”刘秀又打儿子，“看妈怎收拾你！”
高燃想起曹世原说话，又想起他在电话里对他爸说，感觉自己两条腿保不住，“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刘秀说没有，她盯着儿子脸，“出事？”
高燃嗯声。
送红包就溜出去，里头太可怕。
刘秀在楼底下找到儿子，把手里喜糖袋子给他，唉声叹气说，“也不知道你妈什时候能抱到自己孙子。”
高燃看着小雨稀里哗啦，“不想要。”
“不想要？”刘秀脸板，“那就给你妈买好棺材吧。”
高燃听眼皮直跳，他无奈说，“妈，没有孙子，日子就不能过？”
高老太动动干瘪嘴，牙又掉两颗，说话没以前利索，年比年差，老。
高燃凑近点，轻握住老太太枯瘦发皱手，“外头下雨呢，下天，湿答答，挺犯人。”
高老太老眼昏花，“建国啊……”
高燃看着白发苍苍，骨瘦如柴奶奶，突然有种不好预感，他将枯瘦手握紧，声音发哽，“小叔下周回来。”
“回来好。”高老太个劲念叨，“回来好，回来好。”
刘秀隐约觉得是她不能应付大事，她下意识阻止儿子，“别跟妈说，等你爸回来，家人坐块儿说。”
高燃是那想，是死是活就那次，他不想两边各来回，受不，“妈，你跟奶奶在舅舅这边待几天？”
“本来是想明天回去，”刘秀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想着儿子那番话，总觉得不会无缘无故那说，“但是你爸之前跟说，他直接过来，到时候们再起回市里。”
高燃问是几号，他要请假回家，到那时会天翻地覆。
刘秀说日子，“那个小燃，你把你喜欢人带回来吧，起吃个饭。”
“能过，”刘秀说，“但是过不好。”
雨往高燃身上打，他后退，贴着墙壁说，“妈，家人平平安安，不就已经很好吗？”
“你别给整这套。”刘秀说，“什年纪干什事，妈可以不逼你，让你跟你喜欢人好好谈着，顺其自然发展，但是你不要忘，家里只有你个，差不多就把心收收，婚姻是人生大事，谁都会走这遭。”
高燃说，“那单身主义，丁克主义是怎起来？”
刘秀气打儿子下，“妈不管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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