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残忍。
男孩闷闷
说，“
听医生跟妈妈说
，爸爸是自己走，他不要们。”
他声音里有几分抑郁跟失落。
像天
样高大爸爸丢下他们走，他跟妹妹成没有爸爸孩子。
“那定是你爸爸太痛。”
高燃见男孩看过来，他认真说，“生病很痛。”
男孩动动嘴巴，像是要哭。
小女孩停下啃苹果动作，“哥哥哭哦。”
她小大人似把手放在哥哥背上，“不哭，安安在，安安保护哥哥。”
高燃眼眶红，他狠狠摁下眼睛，哑声说，“安安不但要保护哥哥，还要保护妈妈。”
“那你爸爸呢？不喜欢他？”
“喜欢爸爸。”
高燃猜到陈丽容应该经常问女儿，喜不喜欢妈妈。
小女孩语言能力还在健全当中，词汇量正在点点增多。
喜欢xx成种固定模式。
不多时，病房里多两个小孩。
陈丽容失血过多，没说会儿话就睡过去。
小女孩很轻很轻说，“妈妈觉觉。”
高燃摸摸她头发。
这回男孩没摆出老母鸡护小鸡崽样子。
男孩抱着妹妹，神情坚定，“知道，会坚强。”
顶着张稚嫩脸说这种话，没什
说服力。
，旁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无济于事。
封北没进病房，他在外头等着。
高燃人进去，迎上陈丽容投来目光，他露出点笑意，好让对方放松。
陈丽容要起来，高燃阻止，叫她躺着，“阿姨，你身体虚，别乱动，有什话你说，听着。”
“谢谢。”
高燃说，“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他很舍不得你们。”
男孩偏过头，胡乱拿手抹几下眼睛。
高燃问道，“怕不怕？”
男孩半响说，“怕。”
高燃拍他小肩膀，“你现在是家里唯男子汉。”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嗯！保护妈妈！”
男孩忽然来句，“妈妈说人都会生病，都会走。”
后半句轻不可闻。
高燃沉默不语。
这道理很沉重，实在不适合从七八岁孩子嘴里说出来。
高燃又问男孩。
男孩捧着个苹果，都捧热，也没舍得吃口，他垂着眼睛，“爸爸走。”
高燃可以确定，他从男孩脸上看出悲伤。
大人总会把句话挂在嘴边，就是“你还小，能懂什”，却不知很多时候，小孩子心里都懂。
“你爸爸应该很痛吧。”
早上那出在男孩心里留很深痕迹，他分清谁是好人。
高燃直把余光放在床上女人身上。
当女人有醒来迹象，高燃就找兄妹俩说话，聊他们爸爸妈妈。
“安安，你喜欢你爸爸，还是喜欢你妈妈？”
“喜欢妈妈。”
陈丽容喘着气，面容苍白如纸，“谢谢你。”
高燃挠挠头，“是老天爷意思。”
陈丽容似是没听明白。
高燃也没细说。
陈丽容慢慢明白，她充血眼睛湿润，泪落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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