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某天,巩由美来过个电话,邀时建龙去她家里吃饺子。时建龙在电话里问,你姐跟孩子在吗?巩由美说,当然不在,自己包,韭菜鸡蛋。时建龙犹豫几秒,说,今天算,有点儿私事。巩由美说,你有负担,来也不用买东西,不干那个。时建龙说,为啥不干?巩由美说,下次见面再说吧,饺子自己吃,拜拜。
时建龙回避巩由美,是计划好去三好街找体委。他跟体委要十张黄片,五张欧美,五张日本,他想再试验次,是不是动态比静态管用。体委说,还是你身体好啊,这些够使阵。时建龙说,回家蹦操吗?体委说,蹦,马华起得太早,也跟着早起,蹦完就饿,早饭吃得比以前还多,礼拜后上秤,胖出五斤,妈。时建龙说,是问你那方面咋样。体委说,还真去北陵男科查,说没啥毛病,是心里有问题,心里能有啥问题?哈哈。
回到家,时建龙迅速把盘插进电脑主机,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画质不行,还总卡,叫声跟口型都对不上。时建龙紧张感受着下身反应,连换三张盘,仍旧毫无动静。时建龙脑子乱,从此他就要担心三件事,千年虫,肱二头肌,海绵体。恰逢此时,母亲突然开门进家,时建龙晃个神儿才回过头,母亲目光正无处闪避。
母亲关在自己屋里哭,时建龙敲两下门,进来坐在床边,想等母亲先开口。母亲抹抹泪,说,小龙啊,你要是有啥想不开,就跟妈说,妈是过来人,都能理解。时建龙沉默。母亲说,对象你要是不愿意找,妈不逼你。时建龙仍无声。母亲说,今天拆迁办回信儿,每平米再涨五百,咱这块位置好,平两千八,不少,本来想等款到手,再添点钱,换个大房子,写你名。时建龙说,不用。母亲说,只要你结婚那天,还愿意带过就行,你要不愿意,就搬出去租房子。时建龙说,妈,跟你过,就咱俩,别哭。母亲说,小龙啊,妈老,累,以后你自己多替自己操心,行吗?时建龙说,妈,你还记得当年爸火化时候,进过炼人炉那个后屋吗?母亲说,真不记得。时建龙说,当时你哭得太厉害,别人起在外面搀着你,等爸骨灰出来。结果等四十多分钟,爸还没炼出来,有人就开始急,去后屋敲门想问问,里面个老头儿开门,穿件破烂白大褂,啥也没说,直接领进屋。老头儿问,是直系亲属吗?说是,儿子。老头儿走到个炼人炉后面,半蹲,打开那个洗脸盆大铁炉门,招呼也蹲下,透过那炉门,能看见火烧得很高,爸成个焦黑人形,烧成那样,轮廓还是不错,肩宽,身子长。母亲说,你真看见?时建龙说,真,老头儿还把炉钩子从炉门里伸进去,刨爸身子,钩子扒拉下两块。老头儿说,让你看啊,不是干活儿慢,是你爸禁烧啊,快小时,形还不散,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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