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笔数目微小年金使他能活到七十五岁,而且活得相当轻松。他看到表就觉得讨厌,整个屋子里确实连只表也没有。他说:“搞个表既花钱又愚蠢。”他时间,特别是他所唯关心吃饭时间是用他那两只锅子来计算,其中只在他睡醒时候盛满鹰嘴豆,他以小心翼翼和时间均匀动作把它们粒粒装人另只锅子,就这样通过天要装满多少锅方法找到计时标准。“每十五锅,”他说,“就得吃饭,这很简单。”
据他妻子说,他在年纪很轻时候就已表现出他将来生命运某些征兆。他从不对任何东西发生兴趣:工作。朋友、咖啡馆、音乐、女人、逛马路,他都不感兴趣。他从不出城,只有次为家庭事务不得不到阿尔及尔去,但他在离奥兰最近个车站就停下来,不可能再走得更远,于是他搭上第列开来火车又回家。
塔鲁对他那离群索居生活表示惊讶,老头儿解释大致是:根据宗教说法,人上半生是走上坡路,下半生是走下坡路,在走下坡路时日子已不是由他主宰,它们随时可以被夺走,而他在这些日子里根本无事可做,因此最好办法就是根本不去管它。再说,他也不怕矛盾百出,因为他后来又告诉塔鲁说,天主肯定不存在,因为天主存在话,神甫们就没有用处。接下去又听他番议论后,塔鲁懂得,这种哲理原来同教堂频繁地向他募捐引起他不满是有紧密联系。有关这位老人形象最后点却似乎意义深长:他再向他对话者表示他个愿望,那就是他希望死得越晚越好。
“这是个圣人吗?”塔鲁问自己。他又回答自己说:“不错,假如圣德是全部习惯总和。”
塔鲁同时把疫城中度过天作番详细描述,借此可以使人对这个城里人今夏工作和生活有个正确概念。他说:“除醉汉外没有个人在笑,而这些醉汉也笑得太过分。”接着他开始写道:
“清早,阵阵微风轻拂着行人稀少城市。这个时刻正是死神肆虐黑夜和垂死呻吟白昼这二者间隙,此时鼠疫好像暂时歇息,喘上口气。所有店家都关着门,但有几家门日挂着‘鼠疫期间暂停营业’牌子,说明等会儿它们不会跟其他店家起开门。卖报睡眼惺松,还没有开始叫喊当天消息,身子靠在路角上,活像个梦游病患者,他们姿态好像是在向路灯兜售报纸。再过会,他们将被头班出场电车闹醒,伸开拿着报纸手臂,奔向全城各处。报纸上印着醒目字样:‘鼠疫’。‘是否会有个鼠疫横行秋天?B……教授回答:不会。’‘百二十四人死亡,这就是鼠疫第九十四天总结。’
“尽管纸张供应日益紧张,使有些期刊被迫减少篇幅,但仍有种新报纸《瘟疫通讯》问世,自称它任务是:‘以充分客观精神向市民报道疫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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