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达那儿时候,警官还没有到。格朗在楼梯口等着,他们决定先到格朗家去,把门开着。这位市府职员住两间房,陈设很简单。令人注目只有只白本书架,上面放着两三本字典,还有块黑板,上面写着虽已拭去半但还能认得出来“植花小径”等字样。据格朗说,科塔尔昨晚睡得很好。但早上醒来,头部痛得不能动弹。格朗显得疲倦和心烦,不住在房里踱来踱去,把桌上只装满稿纸大文件夹,打开又合起来。
他告诉医生,他对科塔尔不太熟悉,只是认为他有点小积蓄。科塔尔是个古怪人。他们之间长时期来只有楼梯上相遇时打个招呼关系。
“只跟他谈过两次话。几天以前,在楼梯口打翻盒带回家来粉笔,有红色也有蓝色。这时,科塔尔走到楼梯口,帮拾起来。他还问,要这些不同颜色粉笔作什用。”
格朗于是向他解释:他想重新学点拉丁文。自从离开中学后,他已
塔鲁记载数字是正确。里厄医生也掌握些情况。看门人尸体运走后,他曾打电话给里夏尔,询问关于腹股沟淋巴结炎情况。
“在这方面点也不懂,”里夏尔说,“两人丧命,个是两天,另个是三天内死去。那天早晨,离开后者时候,他病情从各方面看来似乎都已好转。”
“如有别病例,请通知,”里厄说。
他又问几个医生。调查结果是在几天里同样病例有二十来起,几乎都是致命。于是他向奥兰医师公会主席里夏尔提出要求:把新发现病人隔离开来。
“可办不到,”里夏尔说,“这应由省z.府采取措施。再说,谁告诉您这有传染危险?”
“没人跟说过,可是这些症状是令人担忧。”
然而里夏尔认为他自己“没有权”办这件事。他唯能做就是向省长汇报。
正在谈论时,天气却变坏。在看门人死后第二天,大雾漫天。骤急倾盆大雨冲击全市;骤雨后就是,bao热。海水失去它深蓝色,在雾天之下,只见片银灰色刺眼反光。这又热又潮湿春天还不如夏天盛暑舒服。在这座像蜗牛那样隆起在高原上几乎全面背海城市里,笼罩着片忧郁阴沉气氛。在这些粗涂灰泥长墙之间,两旁尽是积满尘垢玻璃橱窗街道中,以及肮脏发黄电车里,到处都觉得有点被天气困住似。只有里厄那个年老病人哮喘没有发作,因而感到这种天气是种享受。
“热得难熬,”他说,“但这对支气管倒挺不错。”
热得确难熬,其程度正如发烧样。整个城市在发烧,这至少是里厄医生当时印象。那天早上他去费代尔布街,参加科塔尔z.sha未遂事件调查。但是他觉得自己这种感觉毫无根据。所以产生这种印象,他认为原因在于焦躁情绪和大量心事在纠缠着他,因此他觉得必须快点使自己头脑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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