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长时间——”
她停住问话;这
“所有这些,”她指实验室,“靠都是”——她又指指这间阁楼——“你当苦力换来薪水?”
“哦,当然不是!为麦达斯·穆利根设计发电房、声波屏、广播发射器和其他些东西,这是他付给报酬。”
“既然如此……你干吗还要去当苦力呢?”
“因为在山里挣钱不允许花在外面。”
“你这套设备是哪儿来?”
“然后就直待在这里?”
“对。”
“你听没听到他们每天晚上向你发出请求?”
“当然。”
她缓缓地打量着房间,目光从窗外高楼移到天花板上木头房梁,从墙壁裂缝移到床铁架子。“你直住在这里,”她说,“在这里住十二年……就在这里……就是这样……”
什滋味,等待着,强忍着,拖天,然后再拖天,然后——”
他笑笑。“不知道吗?”他轻声地说。
她无可奈何地垂下手,想起他过去这十年,“在收音机里听到你声音,听到那次最激动人心讲话……哦,不,没权利对你说想法。”
“为什没有?”
“因为你认为还没有接受它。”
“是由设计,由安德鲁·斯托克顿铸造厂制造。”他指指房间角落里个毫不起眼、如收音机盒子大小东西说,“这就是你想要发动机,”看着她大吃惊、不由自主想扑上去样子,他哧地笑,“别费心思研究它,你现在又不想让它落到他们手里。”
她瞪着亮晶晶金属筒和闪闪发光线圈,想到那个如同宝贵遗物般躺在塔格特车站隧道玻璃棺材里铁锈疙瘩。
“自己用它来为这个实验室供电,”他说,“不能让人去怀疑个修路苦力为什要用那多电。”
“可他们过去要是发现这个地方——”
他怪异地嗤笑声,“他们不会。”
“就是这样。”他说着,将房间头门把推开。
她惊呆:门内现出是间窄长、灯火通明、没有窗户房间,四面用散发着柔和光泽金属包裹,宛如潜艇上个小舞厅,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布置得最紧凑合理和现代化实验室。
“进来吧,”他笑着说,“用不着再对你保密。”
这简直是进入另外个世界。她看着闪闪发亮精密仪器,看着密密麻麻、泛着光泽电线,看着上面用粉笔写下数学公式黑板,看着长长台子上严格摆放、井然有序物品——然后,又看看阁楼里下垂木板和正在塌裂泥灰。非此即彼,她心想,这就是同全世界进行抗争所做选择:个人灵魂有着截然不同两种形象。
“你想知道每年十个月里都是在哪儿干活。”
“你会接受。”
“你是在这里讲吗?”
“不是,是在山里。”
“然后你又回到纽约?”
“第二天早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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