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几乎大亮。列火车没有停顿,驶过车站。在清爽晨光里,长长溜车厢顶融化成条银链,火车似乎浮在地面上,破空而去。车站地皮抖动着,窗上玻璃发出阵阵颤响。望着列车飞驰而过,她露出兴奋笑容。她看看弗兰西斯科,他正带着同样微笑瞧着她。
值白班人来以后,她把车站工作交接。他们同出去,走进清晨空气。太阳还未升起,空气似乎已经焕发着光芒。她没有丝毫倦意,觉得像是刚起床样。
她走向她车,但弗兰西斯科说道:“们走回家吧,以后再来取车。”
“好吧。”
她并不觉得走五英里路有什,那是自然而然:对于此时情境是那自然,这情境是如此清晰透彻,却和切分开,虽然是这样接近,但又是可望而不可即,如同明亮小岛被雾气所环绕。这是在喝醉时才会感到那种清晰、强烈真实。
她电话响也不响,似乎铁路所有地方活动都停止。她听着外面脚步声突然到门外,弗兰西斯科走进来。他从没来过这里,不过见到他并不使她吃惊。
“你这个时候怎还不睡觉?”她问道。
“睡不着。”
“你怎来,没听到你汽车声。”
“走来。”
道路直通向树林,他们离开公路,走上条幽深蜿蜒林间小道。周围没有任何人痕迹,古老辙痕里已经长满野草,时间和空间把人类切淹没在久远过去。黎明时雾气仍在地面缭绕,但在树干交错间空隙中,枝头叶子闪现出片片亮绿,似乎在照亮着森林。树叶动也不动。他们独自穿过片静止世界,她猛然注意到,他们已经很久没说句话
过阵儿,她才意识到她没有问他来原因,而且,她不想去问。
他在屋子里转悠着,看看墙上贴着客货运单,看看日历,那上面图片是塔格特彗星号骄傲地驶向围观人群。他就像在家里样随意,似乎他觉得这地方是属于他们俩,无论他们起在哪里,都直是这种感觉。但是,他好像不想说话,只是问问她工作,便陷入沉默。
外面灯光亮起来,铁道上传来动静,电话在寂静中响起来。她干着自己工作,他则坐在角落里,把条腿搭在椅子扶手上,等待着。
她觉得脑子异常清醒,活儿干得飞快,她双手敏捷和准确令她感到惬意。她全神贯注于电话清脆响亮铃声,以及火车号、车厢号、订单号数字当中,忘记其他切。
但是,当薄薄页纸飘落到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候,她突然下子完完全全地意识到那个时刻,意识到她自己和她动作。她注意到她灰色亚麻裙,她挽得高高灰色上衣袖口,她伸下去够那页纸裸露手臂。她感到自己心脏正如人们预料那样,在喘息中突然停止跳动。她拾起纸,重新坐回自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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