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周身冷气并未就此消失。
周翠烟抽得厉害,咳也厉害,眼泪都咳出来,她擦下脸,深呼吸:“小暮,疗养院很贵吧,你有点钱就还掉,哪还有多余钱啊?”
江暮行说句很突兀话:“下半年高三。”
周翠眼露迷茫。
江暮行无声地笑笑:“课多,还要打工,忙不过来,你去那里待着。”
低着头扫地江暮行把手里塑料簸箕扔出去,发出巨大声响,扫进去碎玻璃哗啦飞到处都是,他猩红着眼,神情愤怒骇然。
周翠张脸煞白,神志恢复些:“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脑子太乱。”
她只手夹着烟,手握拳捶打头部:“妈妈平时不这样,就是昨晚看电视才会……才会胡说八道,不知道自己说什,以后不看电视,以后都不看。”
周翠抓住儿子手,满眼凄苦:“小暮,你别生妈妈气,妈妈知道这几年你边上学,边打工,还要照顾妈妈……”
江暮行剧烈起伏胸口渐渐平复,提起件事:“保安跟物业说你昨天在小区里划辆车。”
。
周翠抖着手点根烟:“疗养院是关疯子地方,为什要去那里?“
江暮行平铺直述:“治病。”
“治病?治什病?好得很。”
周翠抚开脸颊边发丝,露出很有风情眉眼,脸上是讽刺笑,“你就是不想管,嫌是累赘,给你丢人,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这样会遭天谴知道吧?”
“高三是很重要,”周翠小心翼翼地问,“那等妈妈病好,你会去接妈妈回来吗?”
江暮行起身继续扫地。
周翠嗫嚅着嘴唇,想说什又没说,她
周翠眼神躲闪下,松开抓着儿子手:“没有事,他们瞎说。”
“他们给看监控。”江暮行说,“你还出现在车主住那栋楼附近,多次逗留。”
周翠指间烟抖抖,掉下来小撮烟灰,她来回走动:“小暮,那个人又是喝酒又是赌博,都不管家老小,好好个家快给败光,活着只会害人。”
江暮行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她:“你想干什?”
周翠缩没有回答,也没敢看儿子,只是胡乱地抽两口烟,咳嗽几声:“妈妈,妈妈去疗养院,都听你。”
她越往下说,就越疯言疯语,“是不是觉得把关进疗养院,你人生就能干干净净?别做梦,不可能,你污点是你爸,不是!”
周翠耍酒疯样歇斯底里,江暮行沈默不语。
“就算你会读书,在中当优秀学生,将来考上好大学,比别人更拼又能怎样?没用,儿子,你人生从五年前开始就完,完啊儿子,早就完。”
周翠神经质地说着,满屋子乱转,突然走到儿子面前,哼唱摇篮曲般音调:“小暮,你活着好难啊,妈妈带你走吧,死就能百,就能解脱。”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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