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子俩都是
个德行，你跟你那个死去
爸个德行。”她声音尖细，发着疯强调，“个德行！”
江暮行拿扫帚扫地上碎酒瓶：“下午
送你去疗养院。”
“疗养院？”周翠先是愣
下，之后是满脸惊恐，“不去！”
江暮行面无表情
江暮行把桌子摆正。
“不生妈妈气啊。”周翠走过去，涂着黑色指甲油手往他额角伸，“让妈妈看看你伤。”
江暮行避开她手。
周翠脸上讨好跟愧疚时间就凝固住：“妈妈都说不是故意，你还想要怎样？要不你也往妈妈头上扔个啤酒瓶，让你讨回来？”
江暮行冷眼扫：“有意思？”
“嗯，防震，”宴好微闭着眼靠在后座，“爸你有推荐吗？”
宴明城沉吟道：“那就路虎吧，车型你挑个喜欢。”
“要是你拿不定主意，跟你妈到时候商量着给你点建议，最后你再做选择，先这样，爸要睡，你在学校乖点。”
挂电话，宴好翻着江暮行发过短信，条条翻，眼前晃过他低血糖发作幕，心脏有点疼。
宴好想，以后出门身上要多带几块糖，还有巧克力。
来。
坐上出租车，宴好就给他爸打越洋电话：“爸，暑假要学车。”
宴明城那边是半夜，不久前才忙完堆工作，刚睡着就被儿子吵醒，他也没发脾气：“去年过年，跟你妈都提议你学车，你不肯，说要等上大学再做打算，怎
突然改变主意？”
宴好望着车窗外极速倒退街景：“想学。”
“行，那你学吧。”
周翠抱着胳膊往后缩缩：“小暮，都是妈妈错，妈妈知道你平时很辛苦，周末早上要打工，回来时候定很累，是妈妈喝多没看清，把你看成你爸……”
“不对，这不是妈妈错，都怪你爸，是他害，不是他，们娘俩不会过成这样。”
周翠又走近几步，呢喃着说，“儿子，都是你爸错。”
江暮行收拾着脏乱小客厅，言不发。
周翠音量拔高：“跟你说话，你为什都不回？”
——
江暮行打开家门，面对他是地狼藉，他早已习以为常，漠然地拎着袋药走进去。
周翠从房里出来，满身酒气：“小暮，你头上伤医生怎说？”
江暮行关上门，扶起歪倒在地椅子。
“妈妈不是故意。”周翠心虚又局促站在墙边，拢着头凌乱长发，“妈妈就是，就是昨晚看个电视，想起些以前事，喝些酒。”
晏明城打哈欠，“等你考驾照，爸爸给你买辆车，牌子随你选。”
宴好抓起刘海往后捋：“要防震功能强。”
司机不经意间看眼后视镜，发现少年竟然有双极其漂亮眼睛，只是那里面没有光亮，也没温度，阴沉沉，配着眉心那颗朱砂痣，显得有些妖冶。
冷不丁地对上视线，司机心下惊，没有再看。
电话里宴明城问：“防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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