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勇士，也许只是听说过世界上有“看房”这
回事，实际上从来没看过房——壁橱里塞满
衣服，浴室里还有双拖鞋，这双鞋
主人过去五十年里大概直穿着它在屋里转悠，但次都没抬过脚；书柜里装满书，可颜色根本不协调，连窗台和厨房桌子上也全是书；冰箱整个儿被房主孙子孙女画画给盖住，这些画因为年代久远，还都泛黄。看房经验丰富扎拉立刻判断出，这次活动组织者非常不专业：看房现场应该布置成没有人居住样子，否则只有连环杀手才愿意搬进这种明显还住着人地方。般情况下，人们买都是相框，而不是别人照片，他们更希望把书放在书架上，而不是厨房桌子上。与此同理，待售房屋当然也需要营造种“每个人都适合住在这里”感觉。也许扎拉应该向房产经纪人指出这个问题，然而偏巧房产经纪人是个人类，扎拉讨厌正是人类——尤其不喜欢开口说话时人类。
因此扎拉没有吭声，只是绕着公寓转圈，假装表现得挺有兴趣，模仿着她以前看房时从那些真心想买房顾客脸上学来表情。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大挑战，因为她觉得只有沉迷嗑药和收集剪下来指甲变态才有可能对这种公寓感兴趣，所以，趁其他人没注意，扎拉溜到阳台上，站在栏杆旁，凝视着那座桥，直到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过去十年里，她反应直是这样。那封从来都没打开过信依然躺在她包里，而她现在已经学会不流眼泪地哭泣，因为这样哭法非常实用。
阳台门虚掩着，她不仅能听见自己脑子里声音，还能听到公寓里面动静。两对伴侣正在屋子里转悠，试图忽略所有那些丑家具，同时用自己想象出来丑家具取而代之。其中那对年纪比较大伴侣已经结婚很久，那对年轻最近才结婚。只要看看相爱人是怎拌嘴，就会知道，在起时间越长，引起两人吵架所需要说话就越少。
年长那对夫妇是安娜-莱娜和罗杰，他们已经退休好几年，但显然还没有习惯退休生活，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其实他们根本没有需要紧张事。安娜-莱娜是个异常敏感女人，罗杰是个固执己见男人，购物网站上那些针对各种家用小工具（此外还有剧场演出，以及胶带座和玻璃摆件之类小东西）巨细靡遗、啰唆个没完星评论（最高五星）基本都是安娜-莱娜和罗杰这类人写。当然，有时候这些东西他们连用都没用过，但没有什能够阻挡他们撰写差评激情。假如你只能通过阅读评论来解个东西或者件事情真相，那你恐怕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事物形成自己见解。安娜-莱娜上衣颜色通常只在拼花地板上才能看到，罗杰穿着牛仔裤，上身那件格纹衬衫曾经被他在网上打过星，因为它“缩水几英寸”！过几天，罗杰又给他买体重秤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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