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凑近脑袋，拿出
外婆
车钥匙。
爱莎和阿尔夫帮她把行李搬下去。雷诺
下子就发动。布里特-玛丽深吸口气，这是爱莎见过最深口气。爱莎把脑袋从副驾那侧探进去，用盖过引擎声音大喊：“
喜欢棒棒糖和漫画！”
布里特-玛丽似乎想要说什
，但语句卡在喉咙里。爱莎咧嘴笑，耸耸肩，接着说：“就是说说。如果你还有多余糖和漫画话。”
布里特-玛丽用印花外套袖子擦干她湿润眼睛。爱莎关上门。然后布里特-玛丽就开车走。她不知道去哪里，但她将会去见识这个世界，将去感受风吹过她头发。她将用墨水填出她未来所有填字游戏。
但那完全是另个童话故事。
”。爱莎还没要求，布里特-玛丽就大声读出她信。这样她很好，布里特-玛丽。当然信很长。外婆有很多要道歉事情，比这些年来大多数人该向布里特-玛丽道歉原因多得多。对雪人事说抱歉，对烘干机里毯子毛球说抱歉，对外婆那次不小心拿彩弹枪打布里特-玛丽说抱歉——外婆那时候刚买彩弹枪，只是在阳台上“稍微测试下”。显然，有次她打中布里特-玛丽屁股，而布里特-玛丽正穿着她最好裙子。如果污渍是在屁股上，就很难用胸针盖住它，因为在屁股上别个胸针太不文明，外婆说现在她理解。
但最重要道歉放在信末尾，布里特-玛丽读到这里时声音哽咽，所以爱莎不得不靠近自己去看。
对不起，从未对你说过，肯特配不上你，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就算你是个老太婆！
布里特-玛丽小心地折起信，边缘对得很整齐。然后她看着爱莎，努力露出个正常微笑。
爱莎轻轻拍拍她手臂。
阿尔夫待在车库，在她从视野中消失后还看许久。那个晚上他整晚都在铲雪，第二天大半个早上也是。
爱莎坐在外婆衣橱里，闻起来有外婆气味，整栋楼都有外婆气味。外婆房子很特别，即使时间过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仍然不会忘记它气味。装着她最后封信信封闻起来和这栋房子样，有烟草、猴子、咖啡、啤酒、百合花、清洁剂、皮革、橡胶、肥皂、酒精、蛋白棒、薄荷、红酒、轮胎、木屑、灰尘、肉桂卷、烟、海绵蛋糕粉、服装店、蜡油、欧宝、洗碗布、梦想、云杉、
“外婆知道你会填完楼下填字游戏。”
布里特-玛丽摆弄着外婆信，有点儿不知所措。
“你怎知道是填？”
“用是铅笔。外婆总说你是那种去度假前定要铺好床，两杯酒下肚才能接受用墨水做填字游戏人。而从来没见你喝过酒。”
她指着布里特-玛丽手中信封，里面还有别东西，丁零当啷响东西。布里特-玛丽打开封口，拉远瞥着里面，就好像她怕外婆本人会突然跳出来大吼声“哇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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