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只有只脚跷,走路顿顿,父亲是双脚跷,变成跳跳,更难堪,更吃力。第二天大清早,母亲叫醒,叫上楼去给父亲用热毛巾敷膝盖。
父亲两只膝盖肿得像各贴着个馒头,摸上去软沓沓,指甲掐得破。在给父亲敷膝盖时,母亲在旁边给父亲收拾东西,内衣内裤、被单毛巾什,看样子父亲像又要去江北修水利。想父亲这样子怎能出远门干重活?后来想这大概就是对父亲惩罚吧,乘人之危,痛打落水狗。这也是爷爷以前教育过,人就这样世故,你好给你锦上添花,不好给你雪上加霜。
下午发现,想错,父亲不是去修水利,而是去上校家。他让牵着两只猫,让大哥扛着麻袋东西,自己跳跳,去上校家。母亲已经把楼下前厅和猫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等大哥来,起给父亲在猫房里搭张床。从此,父亲就和猫住在起,除回家吃饭,其余时间律待在上校家,家里像饭店。父亲坚持不同爷爷同桌吃饭,爷爷上桌他离桌,爷爷叫他听不见,爷爷哭他看不见,总之以前怎立誓,他讲到做到。其实,父亲做已超过讲,之前他可没有讲要离家去上校家住,难道这是他向全村人讨饶个新样式吗,替上校守好家,争取大家原谅?不知道。
但知道,这个讨饶也不起作用,村里人仍旧敌视们,包括。开学,没有个同学情愿跟同桌坐,老师把安排到最后排,张断脚破桌上,并且阴阳怪气对讲句意味深长话:
“桌子是有些烂,只要人不烂就无所谓。从前有个人,家里很穷,点不起油灯,他凿壁借光,照样读好书,考上古代大学,成为朝朝人佳话。”
第二天,发现桌子变得更破,有人——据说是昔日难兄弟矮脚虎——带头在桌上用小刀划个大大叉,它像只母鸡,隔夜生下窝小鸡,课桌转眼成个鸡窝,桌子叉叉,看上去鸡零狗碎。老师(同个)见此,同样拖着阴阳怪气腔调,劝要正确看待这事。她是女老师,声音尖利,像刀子样戳心,字字见血:
“大家知道,在试卷上叉代表做错题,这多叉叉,没个钩,叫剃光头,吃鸭蛋,考零分;在大字报上,叉代表坏蛋、反g,m分子、人民公敌,群众要群起攻之,甚至要杀头。但在课桌上代表什呢?不知道,希望你知道。你要不知道可以回家问你爷爷,他是什都知晓老巫头。”
老实讲,鸡*犯是很丢人,但以前闹鸡*犯时大家从没有当面歧视,公开奚落,顶多个别人背后嘀嘀咕咕,用怪目光看,而且只是偷看,不敢直看。因为他们知晓,身上揣着把锋利三角锉刀,谁惹就是惹火烧身,找死。这次开学前预感要受奚落,跟爷爷讨那把刀,爷爷却不给。
爷爷哭着对讲:“这回不同,你就忍着点吧。你长大,要学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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