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牢。想想看,汉*养男人能是好人吗?不抓他抓谁?谁解他太监底细啊,只有她姜太公,她想救他,便派去找他,就这样去北京,当时叫北平……”
“不,”父亲打断他,“你先别去,先讲明她干吗派你去?”
“就是。”爷爷附和道,“她手下那多兵,干吗非派你去?”
“干吗?”老保长提高声音,分明是冲着爷爷撒气,“因为养他人是个大汉*!报上登着,风口浪尖,社会上都睁大眼盯着,你不先摸个底就派人去公事公干,不遭人风言风语吗,万太监真做汉*呢?多难堪。派去,能进能退,进可以救他,退可以放手不管。你以为她姜太公名头是白取?她心机比姜太公还深厚,事事想得周全,进退自如。天晓得,她知晓,除派去,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
六九
老保长是以上校娘舅身份去北平。父亲已亡,母亲双裹成粽子样小脚,不便出远门,派娘舅去寻,名正言顺。为把事情做实,姜太公先安排老保长回家,和上校母亲合张影,做证据。这事情很简单,麻烦是老保长两手空空回来,先前典给当铺田产房契,掌柜着急要转手,堆手续要办。此时他作为保长名头和地位已坍掉,人家发国难财,在镇上有钱有势,比他狠,不办手续就关你黑屋子。周折番,七八日过去,等他回到上海已挨拢农历十月半。在上海又耽搁数日,出发日子正好是十月半。这日深夜十点,姜太公亲自开吉普车把他送到火车站,路上,四方瞅见磕头烧纸钱人,街头巷尾,香火缭绕,鬼影幢幢。十月半是又个鬼节,俗称下元节,是三大鬼节收官之节。
这个日子上路,老保长心头多少有些不祥预兆。
火车路北上,也是路停。半是临时停,停下来都是件事:查证件,抓汉*。这年月,汉*不是关在监牢里就是逃在路上,火车人多,好掩护,是汉*逃跑首选路线。老保长手头有本证件,是姜太公给他备,蓝面子,黑印章,有见官高级权威。坐他对面是个书生模样中年人,戴眼镜,穿长衫,言少笑多,待人彬彬有礼。首次查证件,他顺便刮眼老保长证件,然后便对老保长恭恭敬敬,给他递烟买包子,跟勤务兵似。车上有不少军人,士兵军官,三五成群,吆三喝四,把自己当战斗英雄,把布衣百姓当鬼子,手下败将,想训斥就训斥,要座位就得让,横行霸道。书生悄悄对老保长讲,中国要有这多战斗英雄,日本佬该早滚蛋。
这也是老保长想法,两人因此有好感,路攀谈。
车到镇江,要加挂节车厢,据说车厢里全是黄金和保卫黄金机枪和机枪手。黄金哪来不知道,只知道是要去南京。火车迟迟不发,两人在月台上抽烟、散步、聊天,个大大咧咧,个毕恭毕敬,前后,问答,倒真有些主仆样子。上车前,书生从随身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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