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绕着弯,打着转,带机关,话里有话。他讲得越是起劲,们却听得越发糊涂。
父亲问:“什风?什雨?”
这回他总算直讲:“是红,bao风,联总雨。”
不知道什是“红,bao”什叫“联总”,父亲大概是知道,没有问下去,莫名其妙地骂骂咧咧起来,骂也不知是在骂谁,好似在骂红,bao和联总。当时以为这是两个人,后来才知道,红,bao是当权派,穿皮鞋,联总是造反派,群赤脚佬。这是当时们县g,m两大派,起初只是吵,打嘴仗和笔仗,阵地主要在城镇,贴大字报,刷标语,办油印刊物,开大会,搞集会,唇枪舌剑,口诛笔伐。其间红,bao占绝对优势,取得决定性胜利。后来联总在支左部队帮教下组织红卫兵敢死队,在县z.府门前打响第枪,从而拉开武斗序幕,形势迅速出现逆转,大批红,bao分子贪生怕死,纷纷流窜乡下,东躲西藏,把当家权力拱手交到联总手上。联总聚集虽是群赤脚佬,但年轻有为、有担当、有抱负,他们没有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他们要将g,m进行到底,把红,bao分子赶尽杀绝。审时度势,他们及时把战场拓展到农村,吸收大量乡村中学生加入到红卫兵队伍里,进行挨村逐户拉网式搜查,旨在肃清余毒,斩草除根,根除后患。
十九
表哥他们就是在这时势下加入联总g,m队伍,参加全县红卫兵武装大串联,去镇上,去县城,去很多村庄,串联大帮毛头小青年,蝗虫似,冲来杀去,到哪里都是喊口号,砸东西,贴大字报,抓人游斗,关人审问。到们村也样,首先挨家挨户搜查流窜红,bao分子。
天呐!不查不知道,查吓跳,就在们校长家猪圈稻草堆里,他们搜到个大家伙:县委宣传部教育股股长,曾经是红,bao方面最得力员干将。开始联总所以落败,此人是罪魁祸首,他文章像投枪,像匕首,像机关枪,像炸药包,把联总批带文艺腔嫩笔头子逼入死胡同,差点全军覆没。这个大犯要犯,居然窝藏在们学校、们村,于是们村下成为联总眼中钉、重灾区。联总把手胡司令亲自骑脚踏车到们学校,把犯人和们校长起带走,并下达指示:联总要在们学校设立分部,对们村进行大清洗、大g,m、大教育。
当天下午学校召开大会,宣布停课,同时举行庄严红卫兵入队仪式,凡出身贫下中农初三班级学生都领到只红卫兵袖章,宣誓效忠联总。共六十七人,由男女两个不认得城里青年领头,对着面大红旗高举手,喊口号,下战书,宣读誓言,感觉前方在打仗,他们要上战场去拼死。
前方不在远方,就在村子里,战争不是跟敌人作战,而是斗争四类分子,打砸寺庙和祠堂。村里有大小两座寺庙:观德寺和关帝庙,都在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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