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12)”,喝得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月就又故态复萌。他本人却满不在乎,瞎说什:“不喝酒好像反而对身体不好哩……”完全是副若无其事样子。
平吉喝酒,并不仅仅是像他本人所说那样,出于生理上需要。从心理上来说,他也非喝不可。因为喝酒,胆子就壮起来,不知怎地总觉得对谁也不必客气。想跳就跳,想睡就睡,谁都不会责怪他。平吉对这点感到莫大欣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会这样。
平吉只知道自己旦喝醉就完全换个人。当他胡乱跳阵舞,酒劲也过去后,人家对他说:“昨天晚上您搞得挺热闹……”他当然就会感到十分难为情,但通常都是胡诌通:“喝醉就出洋相,究竟怎,今天早晨只觉得像是做场梦似。”其实,无论是跳舞还是后来睡着事,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回忆当时自己,和今天自己做比较,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同个人。那究竟哪个是真正平吉呢?连他也搞不大清楚。他平时是不喝酒,只是偶尔醉上回。这看来,没有喝醉平吉应该是真正平吉,但他本人也说不准。因为他事后认为做得愚蠢透顶事,大抵是酒醉后干出来。胡乱跳舞还算是好呢。嫖赌自不在话下,不知怎来还会做出些难以在这里描述勾当。他觉得自己干出那样事简直是发疯。
耶努斯神(13)有两个脑袋。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脑袋。平吉也是这样。
前面已经说过,平时平吉和喝醉酒平吉判若二人。恐怕再也没有比平时平吉那样好扯谎。平吉自己有时候也这认为。但他从来也不是为捞到什好处而扯谎。首先,当他扯谎时候,他几乎意识不到自己是在扯谎。当然,已经说出去之后,他也会发觉那是个谎。正在说时候,却完全来不及考虑后果。
平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要说瞎话。但只要跟人说着话儿,谎言就自然而然地会冲口而出。他却并不因此而感到苦恼,也不觉得自己干什坏事情。他每天还是大大咧咧地扯谎。
据平吉说,他十岁时候,曾到南传马町纸店去学徒。老板是法华宗(14)狂热信徒,连吃三顿饭都得先念诵通“南无妙法莲华经”才肯拿筷子。平吉刚刚试工两个来月,老板娘鬼迷心窍,撇下切,跟店里年轻伙计私奔。这位老板本来是为祈求阖家安宁才皈依法华宗,这下子他大概觉得法华宗点也不灵,就突然改信门徒宗(15),忽而把挂着帝释(16)画轴扔到河里,忽而把七面(17)画像放在灶火里烧掉,闹得天翻地覆。
平吉在店里直干到二十岁。这期间,经常报花账,去寻花问柳。有个熟悉妓女要求跟他情死。他感到为难,找个借口开溜,事后打听,三天之后那个女跟首饰店工匠道寻死。由于跟她相好男人抛弃她,另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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