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侧着脑袋，眼光望着远处：
“
不知怎样说才好……那时候，觉得不那样，总不安心嘛！”
——又
过
会之后，阿富怀里抱猫儿，手里提把雨伞，同正在摊开席子
老新，随意说着什
。
“阿姐，想问你……”
老新不好意思地，连阿富脸也不敢看。
“问什？”
“不问别……个女人，失身是大事，可是你，阿富姐，为救只猫……就随随便便答应，这不太那个吗？”
老新强横地说道：
“把你身体让使使。”
阿富转过脸去，下子在心里涌起憎恨、愤怒、伤心，以及种种复杂感情。老新深深注意着她情绪变化，大步走到她身后，打开通茶间门。茶间当然比厨房更黑，主人搬走后，留下茶柜、长火钵，还可以清楚见到。老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微微出汗阿富大襟上凸出胸部。阿富好像已经感觉到，扭过身子望望老新，脸上已恢复开头时样灵活表情，可是老新倒反而狼狈，奇妙地眨眨眼，马上又把枪口对准猫儿。
“不，不许开枪……”
阿富边阻止，边抛落手里剃刀。
把枪口向上，对准正在暗中睁大两只绿幽幽眼睛猫儿。
“就开枪，阿富，行吗？”
老新故意让她着急似，笑着说：“这手枪砰声，猫儿便滚到地上来，先给你做个榜样看看，好吗？”
他正去扳动枪机。
“老新！”阿富大叫声，“不行不行，不许用枪！”
老新才住口，阿富轻轻笑，抚抚怀中猫。
“你那爱猫儿吗？”
“可是大花，大花多可爱呀……”
阿富暧昧地回答。
“在这带，你是出名忠于主人，倘把猫打死，你觉得对不起主人——也许你这样想吧？”
老新冷冷笑：
“不开枪就得依！”
阿富没奈何嘟哝句，却突然站起来，像下决心，跨出几步走进茶间去。老新见她这爽气，有点惊奇。这时雨声已停，云中还露出阳光，阴暗厨房渐渐亮起来。老新站在茶间外，侧耳听着茶间里动静，只听见阿富解去身上小仓带，身子躺到席子上声音——以后便没声响。
老新迟疑下，走进微明茶间，只见茶间席地上，阿富独自仰身躺着，用袖子掩脸……老新见这情况，连忙像逃走似退到厨房里，脸上显出无法形容既像嫌恶又像害羞奇妙表情，到板间，便背对茶间，突然发出苦笑来：
“只是跟你开开玩笑，阿富姐，开开玩笑，请你出来吧……”
老新又回头望望阿富，枪口仍对准猫儿。
“不行吗？知道不行。”
“打死它太可怜，饶大花条命吧！”
阿富完全改变样子，目光忧郁，口唇微微颤动，露出细白牙齿。老新半捉弄半惊异地瞧着她脸，才把枪口放下，这时阿富脸色才缓和。
“那饶猫儿条命，你就得报答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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