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三右卫门虽是老人,下子却跳起来。
“不,请不要慌,叫阿妈港甚内……嗳,请放心,是个强盗,今晚到府上来,本来另外有事……”
摘去头巾,坐在弥三右卫门面前。
以后事,不说您也可以猜到。答应他,为打救他于急难,报答他大恩,在三天之内,给他筹到六千贯(3)银子,天不误。哎哟,门外好像有人。那请原谅,明天或后天晚上,再偷偷来次吧。那大十字架星光虽照耀在阿妈港天空,可是在日本天空中见不到。没有像星光样离开日本,今夜特地来请您做弥撒,就为怕对不起保罗灵魂喽。
您说怎样逃走吗?那可甭担心,从这高天窗,从那大烟囱口,都可以自由出入,现在,千万拜托,为恩人保罗灵魂,这话千万别告诉外人。
对老婆子说:
“以后切,只好听上帝安排——你看,茶炊开,大家喝杯茶吧!”
老婆子重新忍住胸头悲痛,悄然地说:
“是呀,不过心里后悔是……”
“得啦,多唠叨有什用哩,北条丸沉没,全部资本完结……”
北条屋弥三右卫门话
神甫,请听忏悔。您大概知道,近来社会上有个著名大盗,叫做阿妈港甚内,据说此人曾栖身根来寺高塔上,偷过杀生关白大刀,还远在海外,打劫过吕宋太守,他什事都干得出来。这个人终于被逮住,最近在条回桥头枭首示众,这消息大概您也听到。受过阿妈港甚内大恩,这受恩事,现在也没什可说,原因是遭到次大灾难,请您听详细说明以后,为祷告上帝,请求饶恕这个罪人。
两年前冬天,有条名为北条丸海船,遇到接连大风,bao,在海里沉没,全部资产都丧失——遇到这样事,北条屋家,除流离四散,再也没有别办法。您知道,们做买卖人,平时有是交易对手,真正朋友是没有。这来,全部家产,好比条船翻在
“不,说不是这个,是想儿子弥三郎,如果不把他赶走……”
听这场对话,又轻轻笑,现在已不是对北条屋幸灾乐祸,而是想到自己“有报恩机会”,觉得高兴。这个被人到处缉捕阿妈港甚内,终于也能报答自己恩人。这种高兴——不,除自己以外,别人是不会解(讥讽地)。世上行善者是可怜,他们件坏事也没干过,尽管行善,也不会感到快乐。他们是不懂这种心情。
“你说什,这种畜生,世上没有倒还好些呢。”弥三右卫门把目光从灯上移开,说,“如果那家伙可以当钱使,闯过今天难关,那赶走他就……”
弥三右卫门刚说完,突然吃惊地见到。当然他会吃惊,那时已不出声地推开纸隔扇,而且是行脚和尚打扮,刚才脱掉箬笠,里面戴是南蛮头巾。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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