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今天这样天气,只有铁杆长跑者和自行车骑士才会出来。密歇根湖呈现出深暗蓝色,海潮退去,露出道暗棕色沙层。海鸥在头顶和远处海面上盘旋。越跑越僵硬,冷空气令关节难受,逐渐体会出湖边寒冷,大概有零下七、八度。跑得比以往慢,热热身就可以,自己那对破膝盖和脚踝骨,辈子可都得依赖它们随时奔命。肺泡感受着干冷空气,心脏平缓地搏动。到达北方大道时,感觉不错,于是开始加速。跑步对来说意味着很多:生存、镇静、欣慰、独处。它是肉身存在证明,虽然不能完全控制在时间中移动,但跑步表明至少还能控制自己在空间上位移,还有身体对意志服从,即使只是短暂瞬间。跑着,让空气前后交换,让眼前切随进退,让脚下路犹如胶卷般转动不息。记得,在孩提时代,在那距离电子游戏和网络遥远年代,在学校图书馆里把胶卷穿进小小投影机,朝里张望,旋转把手,每往前翻动下,机器就发出“哔”声。再也记不得投影机样子,也记不得胶卷里内容,可能记得图书馆味道,还有那“哔”声每次都会让吓跳。此时,好像在飞,多美妙感觉,仿佛就能这样跑进空中,仿佛是不可战胜,什都不能阻挡,什都不能让停下,什都不能,什都不能,什都不能,什都不能——
当晚:(亨利二十八和三十三岁,克莱尔二十岁)
克莱尔:们正在去阿拉贡舞厅看,bao力妖姬演唱会路上,起先亨利还不太想去,真不明白,他是很喜欢那些“妖姬”。们在附近四处寻找泊位,转圈又圈,经过格林米尔106和另外些酒吧、灯光昏黄住宅楼,以及看上去有点像舞台道具间自助洗衣店。最终在阿格莱街上把车停好,们颤悠悠地穿过坑坑洼洼人行道。亨利走得很快,每次起走路,总有些喘不过气来,此刻,他尽力和保持步调致。脱下手套,把手插进他大衣口袋里,他环抱住肩头。很兴奋,因为亨利从来没有和起跳过舞,而又那喜爱阿拉贡,尽管它那仿西班牙辉煌时期建筑正在朽坏。密格朗外婆以前对说,三十年代,她曾在大乐队伴奏下在这里跳舞。那时,切都是崭新而美好,没有人会在楼座里开枪,男厕所也不会小便成河。不过,这就是生活107,世道变,今天晚上轮到们。
们排几分钟队,亨利好像很紧张,防备着什样子。他握住手,可眼睛却盯着前面人群。利用这个时机看他,亨利很美,他头发齐肩,往后梳理,又黑又亮。他像猫,瘦瘦,散发出躁动和力量,看上去好像会咬人似。亨利穿着件黑色大衣,白色棉布衬衫,那没有扣上法式袖子从他外衣袖口里垂露出来,那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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