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干什?”陈荏问。
周曜轻佻地笑:“不喜欢花啊?那你喜欢什,钻?手表?车?不会吧小孩儿,你才几岁啊?别学得那市侩。”
见陈荏不说话,他又笑:“好好,骂错你,你不市侩!说吧,想要什
周曜笑,以种相当露骨口吻说:“没事也不能来吗?”
他盯着眼前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男生,觉得对方太漂亮,冰雕玉琢,瞳仁幽暗,而且有种讨人喜欢沉静。
周曜原先不会挑这类型,甚至还觉得女孩更可爱点,但他不介意从此改变。
陈荏说:“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应该和家人在起。”
周曜打量四周:“大年三十就你人在这儿冷冷清清地过,表舅也没给你留点好吃?”
他当然不讨厌周曜,只是站在他对面总有种毁灭感,种不得善终绝望,上辈子有,这辈子也有。
周曜脾气秉性太极端,和陈荏没有点相似,和林雁行也大相径庭。
林雁行是团火,周曜也是;林雁行可预测,周曜会轰燃——没有征兆,飘忽不定,瞬间便腾起蘑菇云,你不知道他会烧往何方。
陈荏对周曜始终有轻微恐惧在,即使愿意爱他,愿意和他上床。
他和周曜没上过床,连亲吻也没有,或许他喝醉时周曜曾偷偷吻过他,但他不记得,他因为恐惧和迟疑错过对方。
家。陈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连连答应。
大年三十整天陈荏都窝在沙发上看碟,管老师美剧收藏那多,他还难得有时间看眼。
到下午,林雁行给他打电话,问他和管老师年夜饭吃什?
他也没告诉林雁行管老师回家,随口报几个家常菜。
林雁行说:“吃这哪行啊?你们等着,晚上七点钟过来!”
陈荏问:“你到这来不会是为吃饭吧?”
“当然不是。”周曜大模大样在沙发上坐下,把藏在身后束玫瑰花举起来,“为这个。”
陈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这确是周曜追人手法,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有时候显得没耐心,但这是对别人,不是对他陈荏。
周曜上辈子从来没送过他枝花,而且每次送东西时都摆出副很嫌弃模样,仿佛是所有人都不要,这才轮到你。
那现在呢?是继续迟疑,还是……
周曜双手藏在背后,挑眉问:“不欢迎?”
陈荏退开步将他让进门:“你怎来?管老师呢?”
“他不来就不能来吗?”周曜问。
陈荏尴尬地低咳:“请问有事吗?”
“不用。”
“等着,给你们送饺子。”林雁行说完便挂。
陈荏干脆不做饭,抱着薯片爬上沙发继续看剧,就等老林家饺子——林家保姆手艺很好,茴香馅饺子是更是绝。
差不多到点儿,果然听见有人敲门,他高高兴兴去开,没想到门外站着却不是林雁行,而是周曜。
这是他此生第二次这近距离看周曜,浑身血都吓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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