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砍皇上泄愤,边因身上流火毒咒而痛呻。他每下快意,都伴随着阵阵刺骨灼肤痛苦。
皇上用仅存右手抓住他十二旒冕冠,手上血把旒珠颗颗攥红。他今早还是高高在上国之君,如今却成为任人宰割牛羊,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彘畜。但他没有哭,也没有恐惧。他抱着他冕冠,笑出诡狯声音,嘴角拉出大口血。
“你笑什!你笑什!”流卿延持剑要再刺去,毒咒却猛然绑住他手臂,令他拉住自己手臂痛叫,他遍体鳞伤,身脓血,肌肤发出被烧灼焦味,他处境不比皇上好到哪里去。只是他在报仇,他又恨又痛。流卿延面目狰狞地斥问皇帝:“你到底笑什!到底笑什!”
皇上衔着嘴血,含糊不清道:“朕……朕为大沣子民,如斯尽心尽力……不远万里,不畏艰苦,出征楼桑……朕为大沣做这多贡献……是天,是天待朕不公……”
流卿延失下神,两边嘴唇上下颤抖。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自颂“功德”皇上。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是疼得哭,也是不知想起什哭。可能是想起死去六十七万楼桑子民,也可能是想起葬身火海两百多个鬼刀宗子弟。他哭起来,边哭边又次仰天大笑,剑指皇上道:“原来你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原来你当真以为自己那般伟大!”
圈出道怎都闯不破结界。兰渐苏被困在结界里,他急切地大喊:“流兄!流兄!”
流卿延没听到他说话,亦或是听到,但不去理会。现在流窜在流卿延身体里,只有无尽憎恨与报仇快感。
他脊剑刺穿皇帝左眼,皇帝痛嚎声似要震裂巨石。
将剑抽出,流卿延凉凉笑道:“你知道?这柄剑,是用楼桑王脊椎骨制成。是那个被你剖心,你怕他变成鬼魂找你复仇,而又被你抽出脊椎骨楼桑王。天道有轮回,天道有轮回!”
流卿延骂嚷着,狠力踢向皇上背,只听声裂响,皇帝趴在地上,后脊应声断裂。皇上疼到脑袋昏,左眼已经没,右眼流着血,糊着疼出来泪。他眼前黑又明,颤手摸摸头顶,喃喃说:“冠呢?冠呢?”
皇上单手揣着那个冕冠,讪笑声,自言自语道:“这天下没人懂朕,连天也
皇上擦掉右眼血和泪,寻见静躺在身前十尺外十二旒冕冠。
他边咳血,边向他冕冠爬去。那冕冠静卧在那里,分明不走不动,皇上却如何也爬不到它面前样。遥远得像身处京中他龙椅。
兰渐苏目睹这切,他喊着让流卿延收手,把皇上交给天下人来治。再杀戮下去,反噬在流卿延身上毒咒便会更加肆虐。
流卿延却入魔,全然听不进任何声音。
他剑剑砍在皇帝身上,砍去他左手,砍去他右脚,将他后背砍得鲜血淋漓:“你为什不说话?你为什不说话!那六十七万条性命,白白死在你手上,你活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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