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桑国。”说到这三个字,流卿延不着调语气便变沉些,“你们年纪小,可能没听说过。”
李星稀是真没听说过,好奇地问:“那是什国?之前听人提起过,可点也不解。问过爹,爹也不愿告诉。”
兰渐苏道:“听过点。大概十八、十九年前,大沣瘟疫连连,全国上下足足病死七十万人。钦天监剑指西北,指出此乃楼桑国国君画阵下恶咒所为。当今皇帝,便举兵攻打楼桑,将楼桑灭国。”
“恶咒?呵。”流卿延嗤出声冷笑,满是不信与不屑语气,“你们教书先生,便是这告诉你们?”
兰渐苏道:“不,们教书先生对这段历史向避而不谈,这是从史册上看来。”
太阳掉到西沙丘,整片大漠被霞色浸染成片火烧似红。
流卿延睡得身子倾斜,险些从马上掉下去,被吓吓醒。
“好险好险,好在没摔进沙堆里。”流卿延拍拍马背,坐直起来,伸个懒腰。
“醒?”兰渐苏扔去个水囊,“水。”
流卿延接过,道谢。仰头不客气地咕噜喝半囊。
“那史册,也是哪个半吊子瞎他妈胡诌。”流卿延臭骂撰史册人顿,说,“让告诉你们吧。十八年前,楼桑国只不过是个自给自足,宁静安逸富庶小国。诚然,楼桑人被外人誉为承天命而生,天生擅唤鬼神,能通天意。这种体质,要学巫蛊扶乩,命理玄学,自然比常人有本事。但他们从没主动去害过任何人。不是说他们定都很善良,只是,每个识得法术人,要害个人性命,就得付出耗神伤元代价,有本事不够,还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你说,大沣七十万人性命,都是让他们给夺走?当时楼桑国,举国上下也不过六十多万人口,人豁出命去负责个,都还害不到这个数。”
兰渐苏道:“那你意思,是说当年瘟疫,其实与楼桑国关联不大?”
流卿延道:“不能说关联不大,只能说,根本全无关系。
兰渐苏看他豪迈地将水往嘴巴里倒,倒得好半些流到马背上,不由凝眉:“你省着点喝,们水就剩那些。”
流卿延急忙闭上嘴,咽下口中最后口水,抹嘴道:“你不早说。”水囊扔还给兰渐苏,流卿延在马上摇摇晃晃地唱着俚曲,唱是兰渐苏和李星稀都听不懂方言。甚而听不出是哪里来方言,既像西北语,又掺杂些异域音。
李星稀道:“大兄弟,你那故事还没讲完呢。”他着急想听后面故事,打断流卿延歌声。
“还没讲完?”流卿延沉思少顷,道,“哦,那们接着讲那少年吧。”他不提婴儿事,固执地要从那个“宝藏”少年讲起,“那少年,是楼桑国逃亡出来,名字叫烈煦。他后来成为鬼刀宗弟子,与那和他同龄少宗主块儿长大。”
“楼桑国?”三个字在兰渐苏脑子里画上记号笔,他敏锐地将这几个字眼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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