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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二)(15 / 17)

马车。在炎热月份,人们通常都把车篷折起,他却总是独自个人藏在座位深处,不愿惹人注意。他随时向车夫发出命令,要他拉到意料不到地方,为是不让车夫察觉他有什歹心。实际上,他在出游时唯感兴趣,只是那幢半掩映在枝叶繁茂芭蕉和芒果树中粉红色大理石结构房子,有点象美国路易斯安娜州棉区田园别墅复制品。

费尔米纳子女们差不多在下午五点以前回家,阿里萨看着他们坐自备马车回来,然后又看见乌尔比诺医生例行出诊。尽管在那儿几乎转悠年,他却没能见到他所渴望迹象出现。

六月个下午,大雨倾盆而下,他仍然坚持这独自出行计划。马在泥泞中滑倒。阿里萨恐惧地意识到自己正好处在费尔米纳别墅对面,他慌,不顾这种惊慌可能被车夫发现,紧张地向他恳求道:“这儿不能停!别地方都行,千万别停在这儿!”

车夫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试图不卸车辕把马扶起来,结果车轴断。阿里萨急忙从车上下来,羞愧地站在那里,听任大雨浇淋,直到来同样车,应诺他上车,才回家。他在车外等候时,乌尔比诺家名女佣见到他在齐膝泥中挨淋,女佣递给他把伞,请他到平台上去躲躲。阿里萨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那运气,不过那个下午,他死也不愿让费尔米纳看见他那样狼狈相。

乌尔比诺家住在老城时,每个星期天他们都从家里步行到大教堂听八点钟弥撒。对他们来说,听弥撒与其说是宗教礼节,倒不如说是世俗社交。搬家后最初几年,礼拜天他们仍乘车到大教堂去听弥撒,有时也在公园棕桐树下,在友人聚谈会上呆阵子。但是,当拉?曼加区建立教士会神学院礼拜堂以后,便只在非常隆重场合才到大教堂去。神学院教堂建得不坏,而且有自己海滩和公墓。阿里萨对这些变化毫无所知,在教区咖啡馆平台上白等几个星期天,直到第三次弥撒结束,人们批批地出来。后来他发现自己搞错,就转上新教堂。八月四个星期天,他都在那儿见到乌尔比诺大夫带着子女准时出席八点钟弥撒。

唯独没见费尔米纳露面。个星期天,他去参观教堂附近公墓,拉慢加这两位居民们也在那里为自己建造豪华墓地。在冬天木棉树下见那座讲究坟墓,阿里萨心就不禁怦然跳动。墓已经建成,灵堂上镶有哥特式彩色玻璃窗,陈列着大理石天使像,全家集体墓碑上写着金字,自然也有唐娜?费尔米纳?达萨?德乌尔比诺?德拉卡耶这个名字,接着是丈夫名字,墓志铭是“同享安描”。

其它时间,费尔米纳没有参加任何民众和社交活动,连圣诞节活动也没有参加,而在圣诞节活动中,她和丈夫通常总是最有气派贵宾和主角。最引人注意是她在歌剧表演季节开幕式上依然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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