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开蒙着眼睛手帕后,乌尔比诺医生发现她换副面孔,于是他明白游戏已经结束,而且是糟糕地结束。做个示意动作,车夫调转马车,进入福音公园。这时,灯标看守人正在点亮路灯。所有教堂都敲响晚祈祷钟声。伊尔德布兰达慌里慌张地下车,感到自己惹表妹生气,显得有些不安。她非正式地同医生拉手道别。费尔米纳学着她样子如法炮制,当她想把戴着素色手套手抽回来时候,乌尔比诺医生却用中指把她手用力援住。
“在等着您答复。”他对她说。
费尔米纳更用力地抽下,空手套留在医生手里,但她没有去取,转身而去。费尔米纳没吃晚饭就躺下。伊尔德布兰达跟没事人似,和普拉西迪她起在厨房里吃过晚饭才回到卧室,然后以其天生脾气对下午事件品评番。
她没有掩饰对乌尔比诺医生、对他搬洒风度和同情心浓厚
,相互象老朋友那样开玩笑,说着说着就玩开种浅显隐语游戏。这种游戏就是在每个音节之间加上个常见音节。他们假装以为费尔米纳听不懂他们话,但实际上他们不仅知道她懂而且知道她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说,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玩哩。过会儿,说笑阵之后,伊尔德布兰达坦白说,她脚被靴子夹得实在受不。
“这再容易不过。乌尔比诺医生说,“看们谁先脱完。”
说完他就开始解靴子带,伊尔德布兰达接受挑战。由于裙撑扇骨妨碍她弯腰,她脱得很费劲,乌尔比诺医生有意耽搁,等到她胜利地哈哈大笑着从裙子底下拖出两只靴子,仿佛刚从鱼塘里钓起两条鱼似,他才把自己靴子脱掉。这时,两人都瞧费尔米纳眼,在火红晚霞映照下,费尔米纳黄鹤般线条,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纤巧。费尔米纳正在生气,是因为她狼狈处境,二是因为伊尔德布兰达放肆行为,三是因为她确信车子正在毫无意义地绕弯儿以便拖延到家时间。而伊尔德布兰达却已经毫无戒备。
“现在才明白,”她说,“原来折磨不是鞋,而是这个铁丝笼子。”
乌尔比诺医生明白她指是裙撑,便闪电般地抓住机会。
“这再容易不过,”他说”“脱掉它吧。”说完,以魔术师快速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方手帕,把眼睛蒙起来。
“不看。”他说。
蒙着眼睛手帕,更加烘托出又圆又黑胡髯和尖尖山羊须之间那两片嘴唇鲜润,她突然觉得阵慌乱颤栗。伊尔德布兰达看看费尔米纳脸色,后者怒气冲冲已化成满脸惊慌,生怕表姐真把裙子脱下来。伊尔德布兰达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用手势问表妹:“们怎办介费尔米纳用同样方式回答她说,如果再不回家去,她就从滚动着马车上跳下去。
“等着哪。”医生说。
“已经可以看。”伊尔德布兰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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