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0 / 12）

结子压迫得使他呼吸困难时，奥雷良诺第二去找庇拉·特内拉，以为她也许认识什可以缓解病痛草药。这位硬朗老婆婆，已经百岁，还经营着家地下妓·院，她不相信治病迷信，却相信用纸牌卜卦。她看到张金元花马，喉咙被剑花仆从剑刺伤，据她推测，菲南达为让他回家，使用针刺肖像狠心办法，但因为她手法笨拙，使他长个暗瘤。奥雷良诺第二除结婚时照相外没有相片，印出照片全都在家庭相册里。他趁妻子不注意在家里到处寻找，结果在衣柜底下看到半打子宫托原封不动地放在包装盒里。他认为这些红色橡皮圈是搞巫术用，就藏只在口袋里，拿去给庇拉·特内拉看。她识不准那是什东西，但觉得十分可疑，于是不管三七二十，让他把半打东西全部取来，在院子生堆火烧掉。为破除菲南达妖术，她让奥雷良诺第二拿只生蛋鸡在水里浸湿，然后活埋在栗子树下。他干得非常诚心，所以，当他在松土上撒上干叶后，立刻觉得呼吸畅通许多。菲南达发现子宫托不见，还以为是隐身医生们报复，于是她在背心夹里上缝只卷边袋，把她儿子新寄来子宫托藏在里面。

活埋母鸡六个月之后天深夜，奥雷良诺第二被阵咳嗽咳醒，喉咙里感到被蟹鳌钳住，这时他才明白，无论他毁掉多少施魔法子宫托，也无论他弄湿多少辟邪母鸡，摆在面前唯可悲事实就是他要死。他谁也没有告诉，使他感到痛苦是，他担心在去世以前不能把阿玛兰塔·乌苏拉送到布鲁塞尔去。他拚命地工作，每星期不是抽次彩而是抽三次。大清早就看到他到镇子里去转，甚至到那些最偏僻、最贫穷居民区去兜售彩票。那副焦急样子，只有在垂死者身上才能看到。“这里是神圣上帝！”他高声叫着，“别错过机会，百年才来次呀！”为装出高兴、和蔼和健谈样子，他作出惊人努力，但是只要看下他汗流浃背、脸色苍白模样，就可以知道他已经力不从心。有时他溜到荒芜田野上，那里谁也见不到他，他可以坐下来歇会儿，缓解下那蟹鳌给他带来撕肝裂肺苦痛。午夜时分，他还在烟花巷里，用时来运转说教安慰那些在留声机旁啜泣单身女人。“这个号码四个月没有出现过，”说着，他拿出彩票给她们看，“别坐失良机，要知道生命比想象还要短暂。”到头来大家都不再尊敬他，拿他开玩笑。最后几个月里，人们不再象过去那样称他为堂奥雷良诺，而是当面叫他堂神圣上帝。他声音里充满假声，说话常常走调，最后声音嘶哑，讲话象狗叫，可他还是顽强地支撑着，不使佩特拉·科特院子里彩票生意萧条。但是，随着失音逐渐加剧，他感到自己不久就会无法忍受病痛，他逐渐明白，靠猪羊彩票是不可能把女儿送到布鲁塞尔去；于是他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