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又是那样游手好闲,盲目祟拜,沉湎声色,整天仰躺在床上,干等着天上掉面包下来,而她却在累断腰脊,拚命维持着个用大头针支撑起来家庭,不让它沉没,每天从早起忙到睡觉,总有那多事情要做,总要忍受、处理那多事情,到上床睡觉时两眼都象是沾满玻璃粉,可是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次“早安,菲南达”,或者问句“晚上睡得好吗,菲南达”;也从来没有人,哪怕是出于礼貌,问过她为什脸色那苍白,或者为什醒来时眼圈发紫,不过,她当然不会指望这个家里人会讲出这样话来,因为说到底,家里人把她看成是个障碍,看成块端锅用抹布,看成画在墙上洋娃娃,他们到处说她坏话,说她是假圣人,说她是伪君子,还说她是刁女人,甚至连阿玛兰塔,愿她安息,也曾经口口声声说她是那种把直肠与季初斋日混为谈女人,仁慈主啊,这是什话呀,可是她还是按照天主旨意甘心忍受着这切,可是,她实在受不那个恶棍霍塞·阿卡迪奥第二,他居然说什这个家就毁在让个妖精进门,你想想,个爱指手划脚妖精,天哪,个出言伤人时髦女人,那不是同z.府派去杀害工人军警成路货吗?[2]你说说看,他这种话讲谁不可以,可偏偏讲是她,讲是阿尔瓦公爵养女,她家世显赫,连那些总统夫人听也要吓破胆,象她这样世袭贵族有权使用十个西班牙姓氏签字,在这个下贱人城市里,她是唯面对着十六副餐具也不会惊慌失措人,她那个不规矩丈夫看到准会笑死,他会说,这多勺子、叉子、刀子和汤匙不是给基督徒用,是给蜈蚣用,另外,只有她闭着眼睛也知道什时候应该斟白酒,知道该从哪边斟起,斟在哪种酒杯里,而什时候应该斟红酒,该从哪边斟起,斟在哪种杯子里,不象那个“土包子”阿玛兰塔,愿她安息,只知道白天喝白酒,晚上喝红酒,在整个海岸地区,她是唯可以炫耀自己从来都是用金便盆解手人,可是,那位奥雷良诺上校,愿他安息,竟敢以共济会会员恶毒心肠责问她,凭什享受这种特权,难道她解出来不是大便而是陨石不成,你们想想,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后来,她亲生女儿雷纳塔冒冒失失闯进她卧室,看到她大便,她出来说,便盆真是金子做,还雕有不少花纹,但是里面装全是粪便,人粪便,比别人大便更糟糕是,因为它是妖精粪便,你想想,这还是她亲生女儿呢,所以,她对家里其余成员从来就不抱幻想,可是不管怎说,她总还有权指望她丈夫对她稍微尊重点,因为不管好赖,他毕竟是自己行过圣礼配偶,是她当家人和合法侵犯者,正是他出于自由而崇高意愿,承担起把她从父亲家中请出来重大责任,她在父亲那儿从来不愁吃穿,也没有受过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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