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副模样,于是他又想起他们毫无节制欢娱,想起她情爱促使动物疯狂繁殖情形。第二个星期某天晚上,部分是出于爱情,部分是出于兴致,他急切地抚摸佩特拉·科特,把她给弄醒。佩特拉·科特没有什反应。“你就安稳些睡你觉吧。”她咕哝句,“现在可不是干这种事情时候啦。”奥雷良诺第二从天花板上镜子里看到自己,也看到佩特拉·科特那好象用束枯萎神经连接起来线轴串似脊梁骨,这才觉得她讲得有道理。当然,这倒不是时候问题,而是他们俩已经不适宜干这种事。
奥雷良诺第二带着他箱子回到家里,他确信不仅乌苏拉,而且所有马贡多居民都在等待着天晴后死去。在回家路上,他看到市里人们都交叉着双臂,凝神呆坐在厅屋里,感受着整块时间流逝。这是未经驯化时间,已经没有必要把它分成月和年,也没有必要再把昼夜分成小时,因为人们除静看下雨外什事情也做不。孩子们欢天喜地迎接奥雷良诺第二,他又为孩子们拉起那架患气喘病手风琴。但是,他演奏并不象讲解百科全书那样吸引孩子,于是他和孩子们又聚集到梅梅房间里去。这里,奥雷良诺第二凭着他想象力,把飞船说成是在云海里寻找地方睡觉飞象。有次,他发现个骑马男人,尽管那人穿着异国服装,神态看来却很眼熟,他左看右看看好久,终于得出结论说这是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肖像。他又把画像拿给菲南达看,她也觉得这个骑马人不但象上校,而且象家里所有人,尽管实际上画是位鞑靼武士。就这样,他在罗德斯巨人像[1]与魔蛇之间消磨着时光,直到他妻子告诉他谷仓里只剩下六公斤咸肉和袋大米。
[1]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是耸立在希腊罗德斯湾入口处阿波罗巨型铜像,后毁于地震。
“现在你叫怎办呢?”他问道。
“这不知道,”菲南达回答说,“这是男人们事情。”
“好吧,等天晴总会有办法。”奥雷良诺第二说。
尽管他午饭只能吃上星半点瘦肉和点点米饭,但是,他对百科全书还是比对家务琐事更感兴趣。“现在是什事情也做不成,”他常说,“这雨总不会辈子下个没完吧。”他越是拖延时间不解决谷仓缺粮事,菲南达怒气也就越强烈。她那平时少见牢骚和不常有怨言,终于象股不可抵挡决堤洪水似地爆发开。天上午,刚开始,怨言象吉他奏出单调叠句,随着白天慢慢过去,声调越来越高,话也越来越多、越讲越顺口。奥雷良诺第二直到第二天才听到她唠叨话。那天早饭以后,阵比雨声更加急促、更加尖厉蜂鸣声使他感到惶惑,原来是菲南达正在家里走来走去,在诉说着满腹痛苦,她说她原来受教育是要当王后,到头来却成疯人院里女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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