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用欢乐言词掩饰内心不安,过分热情地为安东尼奥·伊萨贝尔神父俏皮话捧场。但是,当人们把那只天鹅绒面子,角上包银箱子抬出去时候,活象是从家里抬出口棺材。唯拒绝参加送行就是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
“咱们家就缺这桩恼人事。”上校咕哝着,“这就是出个教皇!”
三个月后,奥雷良诺第二和菲南达把梅梅送进修女学校,回家时带回架击弦古钢琴,放在原来自动钢琴地方。也就是这个时候,阿玛兰塔开始织她裹尸布。香蕉热已经平息下来,马贡多老居民们被外乡客挤到角落里,艰难地靠着昔日那些不稳定资源维持生活,但是他们对劫后余生总还是感到庆幸。家里仍然接待客人吃午饭,但实际上直到许多年后香蕉公司离去,也未恢复到先前那种盛况。尽管如此,在好客传统意义上还是发生根本变化,因为那时是菲南达在实施她法律。由于乌苏拉已被撇到黑暗世界,阿玛兰塔在专心致志地织她裹尸布,所以那位昔日学做女王人便可以自由地挑选食客,并把她父母灌输给她各项严厉规矩用到他们头上。在马贡多这个被外乡客粗鄙弄得浑身抽搐市镇里——这些外乡客恣意挥霍他们轻易取得财富——她严厉却把这个家变成陈规陋习堡垒。对她来说,无须转弯抹角,正经清白人就是那些与香蕉公司没有任何牵连人。就连她小叔子霍塞·阿卡迪奥第二也成她歧视政策牺牲品,因为在先前欢闹中他又去拍卖那些剽悍斗鸡,并且还在香蕉公司当过工头。
“要是染上外乡客疥疮,”菲南达说,“您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
强加给家里束缚如此严厉,奥雷良诺第二最终觉得还是在佩特拉·科特家里要舒服得多。开始时,他借口减轻妻子负担,把大堆杂物搬走。后来又借口牲口下不崽,把牛栏马厩都搬走。最后借口情妇家里要凉快些,把他处理事务小办公室也搬走。等到菲南达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个丈夫还活着寡妇时,再想把事情回复到过去那副模样已经太迟。奥雷良诺第二几乎连吃饭都不在家里,他唯还保持同妻子起睡觉假象已经骗不谁。有天晚上,他由于疏忽,第二天早晨在佩特拉·科特床上被菲南达发现。与他想象相反,菲南达既没有骂他句,也没有发出丝毫怨恨叹息,这天,她叫人把他两大箱衣服送到他情妇家里。箱子是大白天送去,菲南达还吩咐定要走马路中间,好让大家都看到,满以为这样来,她出轨丈夫就会羞愧难言地低着头回到正道上来。可是菲南达这英雄壮举只不过再次证明,她既不解丈夫性格,也不知道这种社会与她父母时代社会已经毫不相干,因为所有看到送去那两大箱衣服人都说,这是段无人不知其内情历史终于达到自然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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