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拉说,边在小本本上记下他们姓名,他们母亲地址以及孩子们出生地点和日期。“这笔账得由奥雷良诺好好来算。等他回来后,让他去拿主意吧。”有次吃午饭时,她跟蒙卡达将军谈起此事,对上校这昏头昏脑地生这多儿子发番议论,她希望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能回来次,把他所有儿子都叫到家里来聚聚。
“别心急,老婶子,”蒙卡达将军莫测高深地说,“他会回来,来得比您想还要快。”
蒙卡达将军知道而不愿在饭桌上透露,便是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已经在着手领导他至今为止所谋划次最长久、最彻底和最残酷起义。
形势陡然紧张起来,就如第次战争爆发前几个月时候那样。得到市长大人亲自鼓励斗鸡赛停止。城防首领阿基莱斯·里卡多上尉实际上已执掌市政大权。自由党人指责他是惹事生非者。“马上就有可怕事情要发生。”乌苏拉对奥雷良诺·霍塞说,“六点以后你别再上街去。”这类央告全是徒劳。奥雷良诺·霍塞跟从前阿卡迪奥样,早已不听她。他回到家里,可以不再为日常需要所困扰,这似乎在他身上唤起他伯父霍塞·阿卡迪奥那种*荡、懒散本能。他对阿玛兰塔情欲已经消失,没留下丝毫痕迹。他有点过天算日样子,打打台球,跟这个女人睡夜,跟那个女人宿宵,聊解寂寞。他挖空心思地钻乌苏拉空子,巴望她把钱忘在哪个角落里。末,除换衣服,他便不再回家门。“全都个样,”乌苏拉伤心地叹气道,“起初都好好,又听话,又有规矩,好象连只苍蝇也不会去拍死,可是胡子长出来,马上就毁。”跟阿卡迪奥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来历相反,奥雷良诺·霍塞明白自己是庇拉·特内拉儿子,庇拉·特内拉为他挂张吊床,让他去她家里睡午觉。他们不仅是母与子,而且是孤寂中同党。庇拉·特内拉已经毫无希望可言,她笑声已变得象管风琴音调那般沉闷,她乳··房已经在人家老是逢场作戏地抚摸中颓然垂下,她身子和大腿已成为那种被人分享女人不可更改命运牺牲品,她衰老,但内心却并不痛苦。她又肥又胖,快嘴快舌,带着落难高贵主妇自负神情,丢弃纸牌所预示毫无结果幻想,在别人情爱中找到聊以自解宽慰。在奥雷良诺·霍塞睡午觉屋子里,邻近姑娘们都把她们偶尔邂逅情人们带来幽会。“庇拉,要借下你房用。”他们人已踏进房间,就这简简单单地打个招呼。“那还用说!”庇拉总是这样回答。碰到有谁在场,她就这样解释:
“因为知道人家在床上快乐,所以也很快乐。”
她从来不收人家钱,也从不拒绝给人家行方便,就如直到她人老珠黄暮昏之年从未拒绝过来找她无数男人样。他们既没给她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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