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地研究死者手稿,极力想重温与他起生活日子。主持学校和当权执政终于卸脱他昔日痛苦重负,因为在学校里他受到重视和尊敬;掌权后他发布那些不可违抗布告,穿上光荣军装。有天晚上在卡塔里诺酒店里,有人斗胆冲着他说:“你不配姓你现在姓。”出乎所有人意料,阿卡迪奥没叫人枪毙他。
“不胜荣幸,”他说,“不是布恩地亚家族。”
解他底细人从这个回答中以为他也知道切。其实,个中内情他无所知。他母亲庇拉·特内拉,那个在照相暗室中令他情热如炽人,对他具有着魔般、无法抵御诱·惑力,如同她当初先是对霍塞·阿卡迪奥,其后对奥雷良诺样。尽管她已失去往昔妩媚,失去她笑声魅力,阿卡迪奥还是能在她烟味踪迹里寻找她、找到她。战争爆发前不久,天中午,庇拉·特内拉到学校去找她小儿子时比平时晚些,阿卡迪奥在那间从前经常睡午觉、后来放着脚镣手铐房间里等着她。孩子在院子里玩,他在吊床上焦躁得浑身发抖,他知道庇拉·特内拉定会从这儿经过。她来。阿卡迪奥把抓住她手腕,想把她按倒在吊床里。“不,不,不能,”庇拉·特内拉惊慌地说,“你不知道多想满足你,但上帝作证,不能那样做。”阿卡迪奥以他祖传神力拦腰把抱住她。接触她皮肤,他便感到外界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别假装圣女,”他说,“说穿吧,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娼妇。”庇拉·特内拉强忍下她可悲命运带来厌恶。
“孩子们会知道,”她喃喃地说,“最好是今晚你别把门闩上。”
那天晚上阿卡迪奥在吊床上等她,火辣辣地浑身打颤。他睡不着,盼呀盼,只听得没有尽头后半夜里蟋蟀㘗㘗㘗地吵个不停,石鸻鸟却严格地按时按刻鸣叫。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受骗。正在他焦躁快变成,bao怒当儿,门突然被推开。几个月后,面对行刑队,阿卡迪奥定会重新回忆起课堂里这茫然失措脚步声和绊着长椅磕磕绊绊相碰声,记起在屋里团漆黑中最后触到个丰腴肉体和感受到由另颗心脏搏动而产生空气颤抖。他伸出手去,碰到根手指上戴着两颗戒指另只手,那只手在黑暗中几乎点也辨认不出。他感觉出那手上突起筋脉和预示厄运脉搏,感觉出在那汗湿手心上生命线被死神攫获卡断在拇指根部。这时他知道她并不是他等候女人。因为这女人散出不是烟味,而是晶莹发亮水灵灵鲜花气味。她乳··房胀鼓鼓十分丰·满,乳头小得象男人样。她柔情杂乱无章,表现出没有经验兴奋。这是位处女,却有个叫人不敢相信好名字: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3]。这是庇拉·特内拉付她生积蓄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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