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肉吃起来粒粒有股甜味。在孟加拉湾个烈日当空中午,他们那条船战胜条海龙,在它肚子里发现名十字军兵士头盔、些搭扣和兵器。他还在加勒比海上看见过维克多·乌盖斯海盗船鬼影,船上帆都被死神之风吹破,船桅也被海蟑螂蛀空,它无可挽回地定错去瓜达卢佩航向。乌苏拉当时在餐桌上便哭起来,她象读着从未收到过来信,在这些信里,霍塞·阿卡迪奥诉说着他英雄业绩和不幸遭遇。“这儿有这多房子,可怜儿子,”她啜泣着说,“这多好吃东西都去喂猪!”但她心底里却不能相信,那个被吉卜赛人带走小伙子就是眼前这个顿午饭要吃半头猪,放出臭屁能把花朵都熏蔫蛮汉。家里其他人也有类似感觉。霍塞·阿卡迪奥在饭桌上打起饱嗝来简直象野兽咆哮,阿玛兰塔无法掩饰她厌恶。从来不知道自己来历底细阿卡迪奥,对霍塞·阿卡迪奥明显地想博取他好感而提种种问题几乎不作回答。奥雷良诺试图重温他们俩睡在同间房里时情景,极力想恢复儿时合伙同谋关系,但霍塞·阿卡迪奥已把这些事忘光,海上生活中要记住事情实在太多,把他脑子都塞满。只有雷蓓卡上来就被他吸引。那天下午见他从自己房前经过,她就想,皮埃特罗·克雷斯庇跟这位典型男性相比,仅是个好赶时髦纤弱书生,而这位呼吸声犹如火山喷发似,震得整幢房屋都感觉得到。她寻求种种借口接近他。有次,霍塞·阿卡迪奥放肆地盯住她身子看,对她说:“妹妹,你真是个道地女人!”雷蓓卡不能自持,她又象早先那样贪婪地吃起泥土和墙上石灰来,拚命地吮吸手指头,以至在大拇指上竟吮出个老茧。她呕出绿色液汁,里面有死去小蚂蝗。她整夜整夜地不眠,全身发烧,不住地打哆嗦,神情恍惚地挣扎着,等待着,直等到天明时分房屋震动,霍塞·阿卡迪奥回来,天下午,大家都在睡午觉,雷蓓卡再也按捺不住,径自朝他房里走去。只见他只穿条短裤,醒着躺在吊床里,吊床用缆绳绑在柱子上。见他如此赤·裸裸地露出全身花纹,雷蓓卡不由心里动,赶忙想退出去。“对不起,”她解释道,“不知道您在这儿。”可是为不吵醒别人,她随即不出声。“你过来,”他说。她顺从地走到吊床前停住,当霍塞·阿卡迪奥用指尖抚摸她脚踝,然后小腿,接着摸她大腿,嘴里还嗫嗫地呼唤“啊,小妹妹,啊,小妹妹”时候,她身上冒出冷汗,感到肠子打起结。在她还没有失去知觉时候,她感谢上帝使她来到世上。她浸在湿漉漉吊床里噼里啪啦地划着,吊床象张吸水纸把她喷出来血水吸掉。
三天后,他们在五时弥撒上结婚。霍塞·阿卡迪奥前天到皮埃特罗·克雷斯庇店里去,碰见他正在给学生上锡塔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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