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通过劝说,使镇上大部分房屋在全国独立日那天都漆成蓝色。他应尼卡诺尔神父请求,吩咐把卡塔里诺酒店迁到条偏僻街上去,同时关闭地处镇中心几个很兴隆有碍观瞻场所。有次他带六名持枪警察回来,并委任他们维持秩序。对此竟然谁也没想起当初那个不准武装人员呆在镇上协议。奥雷良诺对岳父能耐感到高兴。“你会象他样发胖,”他好多朋友都这样对他说,但是使他颧骨棱角分明和使他眼睛炯炯有神沉着神态,既未抬高他身价也没改变他稳重性格,相反却使唇间那条独自沉思和作出无情决定直线更加严峻。他和他妻子在双方家庭里唤起亲切感情是何等深厚,当雷梅苔丝说她有孩子时,连雷蓓卡和阿玛兰塔都暂时停止争吵,以便起打毛线衣,打件蓝色,预备生儿子时用;打件粉红色,预备生女儿时用。不多几年后面对着行刑队,阿卡迪奥最后想到个人也正是她雷梅苔丝。
乌苏拉吩咐关门闭窗全家举哀,除必要事务外,谁都不准出入。年之内,家里不准高声说话。她把雷梅苔丝铜版照相安放在停尸守灵地方,相片上斜挂着条黑带,前面点盏长明油灯。未来子孙们使油灯直长明不熄。他们看着照片上这位身穿花边翻卷裙子、脚蹬白色小靴、头上系着薄纱蝴蝶结小姑娘时大概会疑惑不解,因为他们无法把眼前看到模样跟位曾祖母威严庄重形象统起来。阿玛兰塔担负起抚养奥雷良诺·霍塞责任。她把他立嗣为子,他将分担她来年寂寞和减轻她内疚,她总觉得,由于她胡乱向上帝祈求致使雷梅苔丝咖啡里不意滴进鸦片酊。皮埃特罗·克雷斯庇总是在傍晚时分踮着脚尖走进屋里来,他头戴顶缠条黑纱礼帽,默默地与那个穿着黑色衣服,袖子长及手背、脸色象失血样惨白雷蓓卡相会。在考虑下新婚期都会被看成对死者极大不敬情况下,他们之间恋爱关系便无限期地持续下去,成谁也不去关心倦怠爱情。这对不久前弄坏灯具以便在黑暗中接吻情人好象已经被抛在边,听凭死神去摆布。雷蓓卡心里没主,精神都垮,她又吃起泥土来。
突然——那是服丧已经多时,刺绣十字花日常活动已经恢复时候——天下午两点钟光景,在热得死般寂静中,有人推开沿街大门。柱脚剧烈地震荡起来,长廊里绣花阿玛兰塔和她女伴们,房里正吮吸着指头雷蓓卡,厨房内乌苏拉,工作间里奥雷良诺,以至栗树下凄然孤独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都觉得大地颤动,震得房子都快挪窝。原来是来位彪形大汉:他那宽阔胸背几乎连门都挤不进;他野牛似颈脖上挂着枚圣女雷梅苔丝像,胳膊和胸脯上刺满花纹,右手腕上紧紧套着只刻有“圣婴十字架”铜镯子。他皮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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