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都用镜子作墙壁。他问那是什城市,人家告诉他个从未听到过、毫无意思、但在梦中听来却很神奇名字:马贡多。翌日,他说服大伙儿,使大家相信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大海。他命令大家把河边最凉快地方树木砍掉,开出片空地,在那里建起村子。
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始终未能揭开梦里用镜子作墙房子这个谜,直到那天他认识冰块,才自以为懂得这个谜深刻意义。他设想在不久将来,可以用水这种日常所见材料,大规模制作冰块,并用它们来建造村里新住宅。马贡多将不再是个炎热地方(这儿铰链和插销都热得弯曲),而变成个四季如冬城市。如果说他没有坚持尝试建造制冰厂,那是因为当时他对教育儿子们十分起劲,尤其是教育奥雷良诺,后者从开始就表现出对炼金术有种罕见直觉。炼金试验室积灰已被清除干净。父子俩重读遍墨尔基阿德斯笔记,这次阅读是冷静,他们不再因为内容新奇而激动。然后,又进行长时间耐心试验,以便设法把乌苏拉金子从粘在锅底锅巴中分离出来。年轻霍塞·阿卡迪奥几乎没有参加。当他父亲把整个身心都扑在水管上时候,这位任性长子——跟年龄相比,他体格直显得过分高大——长成个魁梧小伙子,嘴唇边布满初生茸毛。有天晚上,他脱衣服准备睡觉,正巧乌苏拉走进房间看到。她觉得心里有种又惭愧又怜悯感觉:除他丈夫外,这是她看到第个光身子男人。他已经发育得如此齐全,以至在乌苏拉看来不太正常。乌苏拉正怀着第三个孩子,这时又体验到当新娘时那种恐惧。
那个时候,有个满嘴脏话、举止轻佻快·活女人经常到家里来帮忙料理家务,她还会用纸牌给人算命。乌苏拉跟她谈起儿子事,说他发育与年龄不相称,这跟她表兄猪尾巴样,是违反自然。那女人听后放声大笑,笑声象玻璃声样清脆,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刚好相反,”她说,“这是他造化。”几天后,为证实她预言,她带副纸牌来,跟霍塞·阿卡迪奥起反锁在紧靠厨房间谷仓里。她非常平静地在张破旧木匠桌上摊开牌,嘴里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小伙子在旁等待着,心里与其说好奇不如说厌烦。突然,她伸手摸他下。“长得多棒啊!”她真害怕,只挤出这句话。霍塞·阿卡迪奥感到骨头里充满泡沫,感到种懒洋洋恐惧,他非常想哭场。那女人没有对他作任何暗示,可是当天晚上,霍塞·阿卡迪奥整夜在寻找着她胳肢窝里散发出来、埋藏在她皮肤底下那股烟味。他渴望时刻和她在起,希望她就是他母亲。希望他们俩永远不离开谷仓,让她说他“多棒啊”。希望她再摸摸他,说他“多棒”。天,他忍不住,便登门去找她。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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