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乌苏拉则相反,她对那位客人没有什好印象,因为她走进房间时候,正巧墨尔基阿德斯失手摔破只二氯化汞瓶子。
[2]诺斯特拉达姆斯:十六世纪法国占星家和医生,著有《百年预言》书。
“这是魔鬼气味。”她说。
“不,绝对不是,”墨尔基阿德斯纠正说,“有人证实魔鬼有股硫磺味,可这只不过是点儿升汞罢。”
墨尔基阿德斯总是循循善诱。他对朱砂魔鬼习性作番博学解释,但乌苏拉不理他那套,她带着孩子祈祷去。从此,那股呛人气味伴随着墨尔基阿德斯形象,直留在她记忆之中。
不算大堆烧锅、漏斗、曲颈瓶、过滤器和搅棒,这个初创炼金试验室是由根粗制水管、只仿照哲人之蛋制成长颈玻璃试管和个由吉卜赛人按犹太人马利亚新式三臂蒸馏锅说明书制作出来蒸馏器组成。此外,墨尔基阿德斯还留下分属七个星球七种金属样品,摩西[3]和索西莫斯[4]倍金术配方,还有套炼金术祖师笔记和炼金图,谁能看懂它就能造出点金石来。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见倍金术配方很简单,就被迷住。他连几个星期都在讨好乌苏拉,要她答应把金币挖出来。他对她说,能把黄金成倍增加,就象可以把水银分成几份样。乌苏拉和往常样,拗不过丈夫,又让步。于是,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把三十枚金币投进烧锅,跟铜屑、雄黄、硫磺、铅等起熔化。然后,他把熔化物全部倾入蓖麻油锅里放在烈火上煮,熬成种粘稠、刺鼻糊状物。这东西不象美妙黄金,倒象是劣质糖浆。在危险、弄得焦头烂额蒸馏过程中,又添进七种星球金属冶炼,后来又放在水银和塞浦路斯石矾中加工,再投入猪油(因为没有萝卜油)中煮熬,最后,乌苏拉这笔珍贵祖产变成团粘在锅底里挖不下来锅巴。
[3]摩西:《圣经》故事中犹太人古代领袖,向犹太民族传授上帝律法人。
[4]索西莫斯:罗马帝国历史学家,编写古代基督教史著名学者。
当吉卜赛人再次来到这里时,乌苏拉早已部署好,让全村人反对他们。但是,人们好奇心胜过恐惧,因为这次吉卜赛人操起各种乐器,大吹大擂地走遍全村,喧闹之声震耳欲聋。那个招揽生意人宣称,他们要展出纳西安索人[5]最神奇发明。这样来,人们都涌向帐篷。他们花个生太伏[6],看到个年轻、康复、没有皱纹、长着副崭新锃亮牙齿墨尔基阿德斯。人们还记得他从前被坏血病毁坏牙床、松弛腮帮和干瘪嘴唇,现在看到这个吉卜赛人超凡能力,不禁惊讶万分。当墨尔基阿德斯把镶在牙床上完整无损牙齿摘下来向人们展示时,惊愕又变成恐惧。吉卜赛人只让大家看眼——瞬间,他又恢复以往那副老态龙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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