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两千人组成远征队从卡塔赫纳起航,挑选日子仿佛有象征意义:九月二十五日。带队是马里亚诺·蒙蒂利亚、何塞·费立克斯·布兰科和何塞·马利亚·卡雷尼奥将军,都身负在圣玛尔塔物色幢乡间别墅使命,日后可让将军面休养,面密切注视战争进程。将军写信给个朋友说:“两天之后将去圣玛尔塔,活动活动身子,摆脱现在腻烦,让情绪好转。”十月日,他果然动身。十月二日,他在路上给胡斯托·布里塞尼奥将军信中说得比较坦率:“去圣玛尔塔目是以影响鼓励那支向马拉开波进军远征队。”当天,他还给乌达内塔写封信:“去圣玛尔塔是想看看那个从未到过地方,同时也想看看能否打破某些左右舆论敌人幻想。”直到那时他才披露此行真实目:“要就近观察攻打里奥阿查作战行动,要接近马拉开波,接近军队,在某些重要战役或许能发挥点影响。”现在他已经不是失败引退、出国流亡模样,而是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将军。
军务紧迫,他们离开卡塔赫纳时非常匆忙。没有时间举行正式告别仪式,事前只通知少数几个朋友。根据将军指示,费尔南多和何塞·帕拉西奥斯留下半行李,交给朋友们和商号保管,以免在场前途未卜战争中添上不必要累赘。留给当地商人堂胡
情绪高涨。因为里奥阿查倒戈为他提供借口,可以从另条战线调动更强大新军队攻打马拉开波。
“此外,”他说,“卡鲁霍落到们手里。”
当天晚上,他和军官们在屋子里开会,制订精确战略,描述地形地貌,像挪动棋子似布置支支部队,预测敌人可能做出切打算。他军官大多是西班牙最好军事院校培养,他却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不能同任何个军官比学历,但他能设想出全局,连最小细节都不遗漏。他记忆力惊人,多年前路过地方有什障碍都能说出,虽然他远不是个战争艺术大师,但在灵感方面,谁都不及他。
天亮时,计划制订完毕,细枝末节都经过考虑,详尽、凶狠,并且十分具体,对马拉开波总攻安排在十月底,最坏打算也在十二月初。那天是星期二,下着雨,早晨八点钟最后检查业已完成,蒙蒂利亚提醒将军说,计划里似乎还缺少个新格拉纳达将军。
“新格拉纳达没有个像样将军,”他说,“那些人不是不称职便是骗子。”
蒙蒂利亚赶快换个话题,缓和气氛:
“将军,您本人去哪里?”
“库库塔或者里奥阿查,此刻对都样。”他说。
他转身准备退席时,瞥见卡雷尼奥将军紧皱眉头,想起自己许诺屡次没有兑现。事实是将军千方百计想把卡雷尼奥留在身边,现在不能再让他失望。将军像往常样拍拍他肩膀,对他说:
“卡雷尼奥,说话是算数,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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