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在特纳里菲靠岸,补充翻船损失给养。将军待在舢板上不,bao露身份,但派威尔逊去打听个姓勒努瓦或者勒努瓦尔法国商人,他有个名叫阿尼塔女儿,现
,愤怒痕迹也丝不剩。他转向“大小孩”坎比略,朝他粲然笑。
“请原谅,亲爱朋友,”他说,“在如此令人难忘午宴上讲这些唠叨话太不合适。”
威尔逊上校把这件事告诉当时个编年史作家,作家认为不值记。“可怜将军已经盖棺论定。”他说。凡是见到将军最后次旅行人基本上都有这种看法,也许正因为如此,谁都没有留下文字记载。他陪同人员中甚至有人认为将军不会被载入史册。
过桑布拉诺之后,沿岸丛林不那浓密,城镇色彩比较鲜明欢快,某些地方街上还有自得其乐乐师在演奏。将军躺在吊床上想安安静静地睡个午觉,忘掉那个法国人狂妄,但是不容易。他还是想到那个法国人,对何塞·帕拉西奥斯埋怨自己当时没有找到准确词句和颠扑不破论点,现在躺在吊床上才想起,可是对手已不在面前。傍晚时,他情绪好些,嘱咐卡雷尼奥将军让z.府想些办法改善那个落难法国人命运。
沿岸景色变化越来越清楚地表明已经接近海洋,大部分军官兴高采烈地帮桨手们划船,用刺刀当鱼叉捕杀鳄鱼,把轻易工作搞得复杂化,像卖苦力似发泄过剩精力。何塞·劳伦西奥·席尔瓦由于母亲家有好几个人害白内障,老是害怕自己遗传这种眼疾而失明,总是尽可能白天睡觉,夜间干活。他摸黑起来,学着成为个有用瞎子。将军在野战营地失眠时常常听到他干木匠活声音:把砍下树锯成板材,为不吵人睡觉用布包好锤子,钉成器具。第二天在阳光底下很难相信那些木工细活是黑地里做。在皇家港那晚,哨兵还以为有人想摸到将军吊床那边去,何塞·劳伦西奥·席尔瓦赶紧说出口令才免挨枪。
航行更为迅速平稳,唯倒霉事是艾尔勃斯海军准将艘汽轮吭哧吭哧迎面驶来,激起尾浪使舢板摇晃得很危险,掀翻供应船。汽轮船舷上漆着几个大字:“解放者号”。将军沉思地望着,直到危险过去,汽轮驶远。“解放者。”他自言自语说。接着,像翻过页书似,又说:
“想想看,那就是!”
晚上,他醒着躺在吊床上,桨手们在猜着辨认丛林中各种声音:卷尾猴、鹦鹉、大王蛇。突然有个桨手莫名其妙地说起坎比略家把英国餐具、波希米亚玻璃杯和荷兰桌布埋在院子地下,怕是传染痨病。
虽然街谈巷议都说将军害是痨病,马格达莱纳河带已经人人皆知,不久即将传遍沿海带,将军本人却是第次听到这个诊断。何塞·帕拉西奥斯觉察到这句话刺痛将军,因为他吊床不摇晃。他想好久之后说:
“吃饭时用是自己餐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