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放心。经过大厅窗口时,何塞·帕拉西奥斯看到房东正在给通宵等候、准备送行军民朋友分送咖啡。
何塞·帕拉西奥斯回卧室时发现将军神志不清。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只听得懂句:“谁都不理解。”他发高烧,浑身火烫,不时放几个恶臭闷屁。第二天,将军记不清自己是在说梦话还是谵妄。他把这种情况称为“疯狂危象”。现在谁都不惊慌,因为他害这种病已有四年之久,任何医生都无法做出科学解释。次日他又头脑清醒,仿佛从死灰中获得新生。何塞·帕拉西奥斯替他裹好毯子,在大理石面梳妆台上留支燃着蜡烛,离开房间,没关门,继续守候在隔壁厅里。他知道将军明天早就会起来,泡在浴缸草药汤水里,试图恢复梦魇消耗精力。
惊心动魄天已经结束。支由七百八十九名轻骑兵和投弹手组成卫戍部队借口要求补发三个月欠饷发动哗变。真正原因是这支部队大多数军人来自委内瑞拉,不少人参加过解放四个国家战争,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最近几星期来遭到市民辱骂和挑衅,他们担心将军出国后自己命运毫无保障。哗变部队要价七万金比索,结果给他们千金比索和旅途用品,解决冲突,当天下午队伍带群妇女儿童和家畜乱哄哄地向委内瑞拉开拔。市民们骂骂咧咧,唆使狗咬他们,朝他们脚下扔燃着鞭炮,打乱他们步伐。军鼓和铜乐器压不住喧腾,市民们对敌人部队也没有这做过。十年前,经过三个世纪漫长西班牙统治,凶恶总督堂胡安·萨马诺也从这条路仓皇出逃,他乔装成朝圣香客,但他箱子里满是金铸神像和原坯翡翠,剥制大嘴鸟和装穆索蝴蝶标本玻璃盒子。当时不止人在阳台上为他挥泪,向他扔枝鲜花,衷心祝愿他路顺风。
将军借住在陆海军部长邸宅里,大门不出,秘密参加解决冲突谈判,最后派他内侄和心腹副官何塞·劳伦西奥·席尔瓦将军送反水部队到委内瑞拉边界,以保证不出新乱子。他没有看队伍在阳台下经过,但听到军号和鼓声,以及挤在街上人群喧闹和嘈杂叫喊。他不予理睬,同书记员们处理尚未答复信件,口授封给玻利维亚总统堂安德烈斯·德圣克鲁斯大元帅信,宣称他已交出权力,但对这次国外之行并不明确肯定。“这辈子再也不写信。”他结尾说。午睡发汗时,他梦中仿佛听到远处喧闹,被连串爆炸声惊醒,那可能是叛军枪声,也可能是烟火匠们试放爆竹。他问是怎回事,回答是过节。回答十分简单:“将军,那是庆祝节日。”连何塞·帕拉西奥斯都不敢向他解释是什节日。
曼努埃拉夜间来访谈起这件事时,将军才知道是他政敌,也就是他称之为蛊惑党那批人干,他们得到治安当局默许,上街煽动手工业行会反对将军。那天是星期五赶集日子,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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