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几号?”
“十号。”姑娘答道。
参
劳拉·法里尼亚站在房门口,目瞪口呆:几千张钞票像蝴蝶样在空中飞舞。然而,参议员把电风扇关,没气流,钞票便都散落在房间各处。
“你看,”他微微笑,“就连狗屎样东西都能飞起来。”
劳拉·法里尼亚像在教室里样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她皮肤光滑紧致,色泽和密度都像阳光下原油,头秀发像小母马鬃毛,大大眼睛比阳光还要清澈。参议员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最终看见朵被硝土弄得脏兮兮玫瑰。
“那是朵玫瑰。”他说。
“知道,”姑娘答道,脸上闪过丝迷茫,“在里奥阿查见过。”
小鸟。”他说,“各位和都清楚,等到这个只配给山羊当厕所地方长满树木和鲜花、水塘里游不是蛆虫而是鲱鱼那天,不管是各位还是,都将无事可做。这样讲没错吧?”
没人搭腔。参议员面高谈阔论,面从日历上撕下页,叠成只纸蝴蝶。他随手把它送到电风扇气流里,那纸蝴蝶先是在房间里上下翻飞阵,接着从半开房门飞出去。参议员继续侃侃而谈,那自信,仿佛同死神达成某种默契。
“那,”他说,“有些事情不必重复,你们大家心知肚明:要是再次当选,你们能得到好处比多,因为已经受够这里臭水和印第安人臭汗,而你们是要靠这些谋生计。”
劳拉·法里尼亚看见只纸蝴蝶飞出来。只有她看见,因为门厅里两名警卫抱着来复枪在长椅上睡着。那只用石印画叠硕大蝴蝶飞几圈之后,完全散开,撞到面墙上,卡住。劳拉·法里尼亚想用指甲把它抠下来。这时,名警卫被隔壁房间掌声惊醒,告诉她别费那个劲儿。
“抠不下来。”他迷迷糊糊地说,“那玩意儿是画在墙上。”
参议员说着玫瑰花事,在张帆布床上坐下来,解开衬衣扣子。在他认为是心脏所在那边,有个海盗式文身,是颗被箭射穿心。他把汗透衬衣扔在地上,让劳拉·法里尼亚帮他脱靴子。
姑娘跪在帆布床前。参议员沉思着,继续审视着她,女孩给他解鞋带时候,他想,这两个人碰到起,是谁不幸呢。
“你还是个孩子呢。”他说。
“别把当孩子。”她说,“到四月就满十九岁。”
参议员来兴趣。
劳拉·法里尼亚重又坐下来,这时开会人纷纷走出来。参议员站在门口,只手放在门把手上,直到门厅里人都走完,他才看见劳拉·法里尼亚。
“你来有什事儿吗?”
“是为爸爸来。”她答道。
参议员听懂。他瞟眼昏昏欲睡警卫,又看看劳拉·法里尼亚,女孩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压倒他疼痛,他当即拿定主意:死神已经替他做决定。
“进来吧。”他对女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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