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
遍。又读遍。找到。
那场火是谁扑灭
呢？
个休眠已久声音说，是爸爸扑灭。
但当时见到卢克时，他独自人。如果爸爸和卢克都在山上，他会把卢克带回家，为他治疗烧伤。爸爸外出干活，这就是为什
卢克只得靠自己从山上下来。为什让个十岁孩子给他治腿。为什那条腿最后进垃圾箱。
决定问问理查德。他比大，记性也比好。再说，上次听说卢克已经不用电话。
额头滑落至胸前，他屏住呼吸直到脸变红，继而变紫，仿佛让大脑缺氧才能撑到下分钟。当肺部疼痛超过烧伤带来痛苦时，他哭着大口大口地呼气——肺部解脱，腿却痛到极点。
第二晚独自照料他，好让母亲休息。睡眠很轻，有动静就会醒来，哪怕是轻微翻身声，所以能在卢克完全清醒过来、饱受疼痛之前拿来冰块和酊剂。第三晚母亲照料他，站在门口，听着他喘息，望着母亲注视着他。母亲脸颊凹陷，担心和疲惫让她双眼肿胀。
睡着时，做个梦。梦见那场未曾目睹大火。梦中成那个躺在床上人，身体像木乃伊样裹着松松垮垮绷带。母亲跪在身旁地板上，按着打石膏手，就像按卢克手样，轻拍着额头，祈祷着。
那个星期天卢克没有去教堂，下个星期天也没去，再下个星期天也没去。爸爸叮嘱们，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卢克病。他说如果卢克腿烧伤事被z.府知道，们就麻烦。联邦z.府会把们这些孩子全部带走。他们会把卢克送进医院，在那里，他腿会感染，最后他会死去。
大火之后约莫三周，母亲宣布，烧伤边缘皮肤开始长出来，就连最严重地方也有希望长出新皮肤。这时卢克能坐起来，个星期后，当第次寒流来袭时，他能拄着拐杖站两分钟。没过多久，他就在屋子里踮着脚转悠。他瘦得像根豆芽菜，为恢复体重，狼吞虎咽地吃桶又桶食物。到那时，麻绳已成为全家人谈资。
打个电话。理查德首先记起麻绳，依他天性，他把麻绳称为“捆扎工具”。接着他想起洒掉汽油。问他卢克是怎把火扑灭，然后
“男人应该有条真正皮带。”早餐时父亲递给卢克根带钢扣皮带。卢克已经基本痊愈，可以重返废料场。
“卢克可不需要。”理查德说，“他更喜欢麻绳，你知道他有多时髦。”
卢克咧嘴笑。“只要好看就行。”他说。
十八年来，从未想过那天，从未投以审视眼光。很少几次忆起那个炎热午后，首先想到就是那条腰带。会想：卢克，你这个野东西，想问你，你还扎麻绳腰带吗？
现在，二十九岁坐下来写下这些，试图在疲惫记忆呐喊与回声中重建此事。写到末尾，停顿。这个故事中有个漏洞，有鬼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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