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拐地穿过牧场,直到爸爸消失在视野中,才在麦草上失声崩溃。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
再爬上去吧。”说。
“不,这样快些。”爸爸说,“等箱子与挂车壁平齐,会停下,这样你就可以爬出去。然后你沿着挂车壁跑,待在驾驶室顶上,等着箱子倒空。”
在段铁片上坐下。爸爸把货叉伸进箱子底下,将和废品举起来,开足马力,朝挂车前面倒去。几乎快抓不住。在最后拐弯处,箱子剧烈摇晃,根带尖铁向扎过来。它扎进膝盖下方英寸处小腿内侧,像刀子扎进热黄油般。试图把它拿开,但装载机又改变方向,尖铁部分被埋住。臂架伸出时,听到液压泵轻微不正常活塞声。箱子与挂车齐平时,声音停。爸爸等着爬上挂车壁,但被压住。“动不!”喊道,但是装载机引擎轰鸣声太大。在想爸爸是否会等到看见安全地坐在驾驶室顶上,才去倒空箱子,但知道他不会。时间仍在紧追不舍。
液压泵发出呻吟声,箱子又升高八英尺,倾倒就位。又大声喊叫,声音忽高忽低,试图找到个能穿透引擎轰鸣音调。箱子开始倾斜,起初很慢,接着加快。被压在后面。知道箱子垂直时能给个抓握点,于是用两手紧抓住箱子顶壁。箱子继续倾斜,前面废品开始点点向前滑动,巨型钢铁冰川开始坍塌。长钉仍然扎在腿上,把往下拉。抓握手滑下,也开始跟着滑动,长钉终于从身上脱落,重重掉进挂车里。现在挣脱,但却在坠落。拼命挥动双臂,想抓住件没在急剧降落东西。用只手掌抓住现在几乎垂直箱子侧壁。挣扎着向它靠近,将身体举过箱子边缘,然后继续下落。因为现在正从箱子侧面而非前面坠落,希望——祈祷——能摔到地上,而不是掉进挂车里。此刻挂车里大堆金属正在发出愤怒撞击声。坠落着,只看见蓝天,等待或是尖铁刺痛,或是坚硬地面撞击。
背撞上铁,是挂车壁。脚在头上方咔嚓声,继续笨拙地摔落在地。第次往下摔七八英尺,第二次可能有十英尺。尝到泥土味道,松口气。
仰面躺大概十五秒,引擎停止轰鸣,听到爸爸沉重脚步声。
“怎?”他说着,跪在身旁。
“摔出来。”气喘吁吁地说。感觉喘不过气来,后背剧烈地跳动,好像被劈成两半。
“你是怎做到?”爸爸说。他语气中有同情,但也有失望。觉得自己很蠢。想,这简单事,本可以做好。
爸爸检查腿上伤口。长钉从腿上掉下去时,扯开道大口子,看上去像地面坑洼;那些肌肉组织都看不见。爸爸脱下法兰绒衬衫,把它压在腿上。“回家去吧,”他说,“你妈会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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